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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神色,雲淡風輕,一切如常,想來沒事。
殊不知兩日後一行人抵達陳留時,容娘子稱病,閉門不出,並且拒絕問診。這下子李將軍急得直撓頭,苦等幾日未果,終於朝京城遞了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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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上房內,桑知去端湯藥,聆玉則躬身整理箱籠。
容緒斜倚窗邊,手裡捧著一卷書,頭腦昏昏沉沉看不進去多少。她索性撂下書卷,支頤瞧聆玉忙活。
見聆玉雙手捧出一份赤金卷軸,恭敬地輕放在長條案上,容緒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拿來我看看。”
實際上在會稽時已經看過好幾回,但無論是代為傳旨的李嚴,還是容緒自己,都說不上來皇帝這幅親手繪就的丹青是何之意。
展翅欲飛的鷹,絨羽生動,設色傳神,可稱良作。
都說鷹桀驁難馴,但畫中之鷹眼神溫和,不似乖戾,倒像是已被人降服。
加之新帝踐祚以來,殺宦官、斬鉅貪、推新政,手段狠辣,叫人心驚,也讓容緒覺得陌生。因此再看這幅畫時,總會不由地想,這是新帝對容家的敲打之意嗎?
伏山一役,爹爹殉國,兄長重傷,容家軍以犧牲四萬人,傷兩萬餘的代價,重創北晟,奪回大小邊城十一座。如今兄長仍舊鎮守北疆,三年間越來越多人因敬佩容家忠義而投軍,就連坊間的垂髫小童都知道容少將軍護佑大鄞平安,厥功甚偉。
容緒擔心有人在背後煽動民意,捧殺容家,特遣人暗查,然而未有所獲。
若說這一幅鷹像真是敲打之意,也就沒必要把她抓去京城……
本就因月信而渾身不適,現下又思慮這些,容緒漸起不耐之色,將那捲軸重重一合。
未曾想力道太巧,卷軸砰一聲墜地。聆玉駭了一跳,連忙蹲身去拾,捧起來後細細察看是否有損——這可是御賜之物,怠慢不得。
容緒叫住聆玉,“去看看桑知在做什麼,湯藥還未熬好?”
聆玉連忙應是,把赤金卷軸用軟綢包裹妥當、放置妥當,這才退下。
容緒瞥一眼軟綢,撥了撥燭芯,重又捧起書卷。
片刻後,聞得房外走廊上步音颯沓,容緒微微蹙眉,還未及投去目光,便聽得一聲朗笑。
“容沛沛,瞧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這一聲熟悉的沛沛,叫容緒一陣恍惚,怔然間好似把她拉回了年少時。
那時他還不是九五之尊,剛剛承襲父爵,成了整個大鄞最年輕的親王。要好的幾位郎君娘子聚在一處,等他從宮中領旨歸來。
誰知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小半天才現身,手上還提著酥月齋的點心。
他翻身下馬,一臉掩不住的得色,不是因為新得王爵,而是等不及向容緒炫耀:“我排了一個時辰的隊,把剛出爐的芋頭餅包圓了。容沛沛,你求求我的話,我可以贈你一枚。”
眾人知曉容緒最喜軟糯之物,鹹甜皆可,近來尤愛酥月齋的芋頭餅。南方來的芋頭打成泥,加牛乳攪拌,連糖酪都不用,就已十分清甜,回味更是醇厚綿長。
而虞令淮一下子把芋頭餅買光了,這不是明晃晃跟容緒對著幹麼!不過為了氣一氣容緒,竟值當以親王之尊在烈日下排隊,真叫人不知說什麼好。
眾人默不作聲,看好戲似的。
容緒臉一沉,手上的團扇也不搖了,只靜靜望著虞令淮。
不出兩息,虞令淮便訕訕遞上芋頭餅,此舉自然而然遭郎君們起鬨:“你這還沒成親就畏妻如此,到了成親那天還得了!”
“你們懂什麼,本王這叫能屈能伸,大智若愚。”虞令淮面無殊色,行雲流水地撿起團扇,往容緒身邊一戳,當起了打扇小僕。
……
燭光映照出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容緒猛然回神,對上一雙漆黑含笑的眸子。
虞令淮身穿玄底暗金紋圓領錦袍,腰配白玉,說著話幾步近前,提了提手上的油紙包,“嚐嚐,酥月齋新掌櫃極力推薦的瑤華奶霜卷。”
言行舉止一如往常模樣。
容緒略一晃神,旋即後退幾步,垂首見禮:“臣女拜見陛下。”
虞令淮面上笑意一滯,停了步子。他特地不作回應,只抱臂環胸,立於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容緒。
幾息之後,容緒覺察出對方的意圖,抬起頭時眉間明顯不悅,卻礙於身份,隱忍不發。
“娘子,藥快涼了。”聆玉及時趕到,見屋內氣氛凝滯,急忙道。
虞令淮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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