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第1/3 頁)
賈母立刻就不幹了,“賈恩侯,你還是不是人?不但在你父親孝期分家,還入籍算計嫡親弟弟。偌大的國公府,你一個人霸佔著也不怕折壽!”
喘了兩口粗氣,賈母厲聲質問:“張氏掌家這些年不停的置辦金田,是不是就算計著今天?你們夫妻果然是黑心爛肝,張薔已經遭了報應,賈赦你還要一意孤行嗎?”
嘩啦啦一陣響,賈赦掀翻了賈母面前的桌子,“老太太執意胡言亂語,這府也可以不分,但王氏違法亂紀的事,我追究到底,我做世子一天,就絕不讓榮國府的名聲蒙羞。”
賈母看著賈赦滿是怒火的眼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賈赦滿眼的仇恨和殺氣,讓她有一瞬間覺得,再逼下去,賈赦會連她這個母親都打。
若不是瞧在賈母到底生養自己一場的份上,賈赦的確想打人。
他自己是個不爭氣的,賈赦怎麼辱罵自己,他都認了。唯獨張氏,無論是做媳婦、做母親,還是做妻子,都是挑不出錯的。
而作為一門宗婦,張氏是真心替闔府打算。
一般而言,若非罪大惡極,犯了誅九族夷三族這樣的大罪,便是抄家,也不會動祖宅和祭田。
張氏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兒,見識非賈家這樣的新貴可比。接手中饋之後,張氏用手上進益置辦祭田,同時也留出了償還戶部欠銀的八十萬兩。
尤其這筆豐厚的祭田,前世原本是給榮國府留足了後路。只是後來榮國府入不敷出,依舊鋪張浪費,加之賈元春省親大興土木,不但花光了林如海託孤那女娃的財產嫁妝,還將祭田賣出不少。
現在細想,賈赦也大約能理解王氏賣祭田的思路。
彼時賈元春封了妃,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恐怕二房眾人還沉浸在從此雞犬升天的美夢裡,多半不會回金陵了。
而張氏置辦的祭田一則在金陵,二則雖然當時早就是二房當家,但禮法上,祭田仍由大房繼承。賣大房的產業給自家賢德妃閨女建園子,怎麼看都是划算買賣。
誰知後來情勢急轉直下,而張氏給榮國府留的後路也因二房的私心賣了,自己一房流放,再未回過金陵,也不知道那邊的光景。
賈母先是針對張氏,想將其送去莊子要她的命,現在又汙衊張氏置辦祭田是有私心,叫賈赦如何不動怒。
“我倒要問問,張氏交割賬本的時候,明明留足了償還戶部的銀兩,還能另用進益置辦祭田,為何王氏掌家一年多,連賬上的八十萬兩都少了八|九萬?”
“我妻子置辦產業倒成了私心,賈存周家的婆娘活脫脫一隻吞金獸你白板為她辯解。到了老太太嘴裡,竟成了我算計。老太太真是公平公正!我沒空在這裡吵架,林福,賬盤清楚後,拿個初算的章程出來。”
林福應是。
最終賬目都盤清楚了,賈母到底沒能再拿捏住賈赦。
算上金陵薛家那裡沒收回來的賬目,府上總計現金七十一萬三千多兩,欠戶部的還差八萬七千兩,這部分從賈赦的意思是將田莊鋪子摺合成銀子,扣除之後分剩下的產業。
好的田莊鋪頭都是能生錢的,王氏自然不願意那麼分。
“那賈存周就拿出四萬三千五百兩歸公中,其他產業我同意均分。”
王氏素日喜歡唸佛,裝得再溫和大度不過,真到了涉及真金白銀時候,也顧不得裝了,道:“器具擺件、金銀銅錫大傢伙亦可折算成錢,我們少分這一部分。”
賈赦眼神冷冰冰的,“弟妹好算計,你今日拿擺件器皿抵現金,趕明兒我拖著這些大傢伙去戶部,人家也準我折現?你大舅子又不是戶部尚書。”
賈母眉頭皺了皺,賈赦再怎麼說也是接受的世家大族的教育,怎麼說話這樣粗俗。
不過賈赦已懶得和賈母婆媳糾纏了,“王氏,是你貪得無厭才導致今日不得不分府的局面,照理你沒有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收起你的小心思,想要田莊地頭也可以,你拿現銀來補。”
最終王氏同意了支付現銀,與賈赦平分其他產業。
誰也不傻,好的田莊鋪子向來是拿著錢也買不到的,折現歸公太虧了。
至於這筆錢是哪裡來,賈赦也懶得深究了。
直到賬全部算完,賈母見佔不著賈赦便宜,也答應儘可能的平分了。
這一世張氏置辦的祭田沒有被變賣,如此一分,大房的產業比二房多得多,賈母心在滴血,竟然在最終算賬的時候一個銅板都不願意讓。
徹底將需要分賬的產業分成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