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1/3 頁)
賈母氣急,抄起柺棍就往賈赦身上砸去。
雖然現場只有賈母、賈赦、賴昌夫妻和林福在,外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今日這樣一鬧,這對母子算是徹底撕破臉。
賈母知道局面無可挽回,只好打賈赦兩下出氣。
可惜賈赦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敏捷的跳開了。
做太子伴讀這些年,賈赦還是上進的。後來縱情聲色犬馬,還是岳家敗落、髮妻過世,自己又連將幾等襲了個一等將軍之後。
彼時賈赦知道自己前途盡毀,才自暴自棄。
至於現在,賈赦還沒丟掉祖傳的武藝。雖然他天賦不如父親,練得一般,但賈母那柺棍也休想沾他分毫。
“老太太別攔了,你知道都是徒勞的。另外,你和王氏各派一人協助盤賬,否則查出短了東西,別說我冤枉你們。你要是不想派也行,我直接找官府和族老出面,他們總不至於偏私。”
狠狠瞪了賈赦一眼,賈母轉身出了榮禧堂,立刻打發人去請孃家兄弟了。同時也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了王氏。
現在賈赦還在孝期,頭上除了個世子頭銜沒有任何官職。而賈母的孃家兄弟史衡則是平級襲了侯爵。王子騰在軍中也風頭正盛。
張家已經敗落,難道賈赦還敢得罪母族和老親王家,做徹底的孤家寡人不成?
為了穩住賈赦,賈母倒是叫了賴昌和周瑞來大庫盯著。
賴昌是賈母的心腹,周瑞是王氏的陪房。在今日之前,這二人便是榮國公府最體面的下人,許多旁支的主子尚且要討好他們。
這兩人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懂得眉眼高低。知道榮國府的賬經不起查,也知道自家主子必然會想辦法。
於是無需人吩咐,兩人就打起了配合,磨磨蹭蹭不讓查賬,就等著史家和王家前來。
當年賈史王薛四家皆是金陵人,太|祖定都京城後,給幾家指的宅子也相隔不遠。
史衡和王子騰前後腳的到了,雖史衡一同前來的還有賈赦的表弟,日後的保齡侯史鼐。
賈赦只淡淡的‘哦’了一聲,沒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
孃家兄弟和侄子來了,之前霜打茄子一樣的賈母又生出了底氣,斥責賈赦,“來了客人也不去迎接,這就是你祖母教你的待客之道?”
想到前世自己只得個一等將軍的虛銜,王子騰倒是得了京營節度使的實缺,賈赦就恨得牙癢癢。
當年寧榮二公都是太|祖皇帝的臂膀,榮國公負責鎮守北方入侵京城的咽喉平安州;寧國公負責皇城安全,任京營節度使。
至於史家,可說是金陵四大家族中最風光的,一門雙侯。
若不是後面一系列變故,太子受了皇上猜忌,這京營節度使一職該是賈敬的。
流放路上的日子太難熬,賈赦就把自己的一輩子擺開了揉碎了細細回憶,以分散注意力。這一琢磨,賈赦才回過味來,什麼金陵四大家族,其他家恐怕早就不和賈家一條心了。
不然為什麼自家風流雲散的時候,史王兩家風光得緊。
想到這裡,賈赦半點都不客氣:“我既沒給他們下帖子,也沒接他們的拜帖,他們巴巴的來了。我不挑他們做客之道的錯處罷了,他們還能挑上我?”
賈母發現自己拿現在這個油鹽不進的賈赦一點辦法都沒有。終於下定決心,給史鼐和王子騰使了眼色。
這次幾人會面是在榮慶堂,賈母的院子。
剛開始,史鼐和王子騰還是客客氣氣的與賈赦打了招呼,說些什麼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上裝裝糊塗不傷感情的話。
賈赦只冷笑一聲,“不傷你們的感情,只可著我一個人傷。怎麼我賈赦追回榮國府賬上的東西,傷著誰了?”
幾番拉扯,賈赦油鹽不進。
史鼐和王子騰彷彿有默契一般,衝上前去,左右夾擊賈赦。史衡到底是賈赦的嫡親舅舅,是長輩,沒有直接動手。
“外間素來知道你和張氏感情甚篤,如今張氏病入膏肓,你憂心成疾失心瘋了,榮國府出於無奈,只得送你去修行,為髮妻祈福。賈赦,你別怪我。”
賈母說出這話的時候,心情還有幾分沉重,她是偏心賈政,卻也從來沒想過讓賈赦死。
她以為讓賈赦襲爵,已經是對他最大的補償。其他的,自己怎麼想著賈政都不過分。
可惜賈赦不識抬舉,自己只能出此下策。
原本自己只想要些產業,現在賈赦失心瘋了,只好將爵位一併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