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2/3 頁)

如果是前世，賈赦必定心灰意冷。今生對賈母沒了任何期待，聽見賈母如此涼薄的話，賈赦有些難過，卻也釋然了。

“老太太想好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賈母見史鼐和王子騰已經控制住了賈赦，還有史衡在一旁掠陣，以為賈赦怕了，道：“如果你立下字據，從此不再過問內宅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前世除了張家敗落，張氏死了，還發生了一件大事。太子也未能順利繼位，賈赦這個前太子伴讀前途盡毀，留一條命苟延殘喘，倒是沒再過問內宅事。

但結果呢？榮國府日漸沒落，後來入不敷出，靠典當度日，倒是養出幾房鉅富的下人。

“老太太，今日局面，是你自己選的，怨不得我。”

說時遲那時快，賈赦拼著受傷的風險，兩個肘擊分別襲向史鼏和王子騰。

這三人都是武將之後，賈赦還沒墮落荒廢，雖然不如史鼏和王子騰武藝高強，也沒弱太多。

更重要的是，自決定討回張氏嫁妝，奪回掌家權開始，賈赦就防著有硬仗要打，在衣服裡面戴了護心鏡和護肘。

習武先學捱打，史鼐和王子騰的抗擊打能力都是強的，但是強不過賈赦有備而來啊。鐵打的護肘擊到二人身上，兩人痛得呲牙。

同時，他們抬掌擊向賈赦後心。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自然知道打到了什麼，雙雙震驚：賈赦居然在家裡也戴著護心鏡？

與此同時，賈赦打個響哨，羅久帶著人衝了進來。

羅久是賈代善培養的侍衛，戰場上歷練下來的，武藝高強，實戰能力豐富。

羅久一來，形式調轉，換成王子騰和史鼐被控制住。史衡在一旁也不敢輕舉妄動。

賈母大驚失色，“賈赦，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

其實也不是。

賈赦不是一個天賦卓絕的人，否則前世也不會那樣窩囊。

只是流放路上太苦，北疆的日子太難熬，再是天資一般的人，在那樣的條件下，人總會為了能多活一天挖空心思的算計，有用沒用的，但凡能想到的都提前準備上，萬一用上了說不定可以救命。

與其說他們算無遺策，不如說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穿戴護心鏡和護肘的時候，賈赦沒想到能用上。讓羅久暗中跟著自己，倒是賈赦安排的。但也沒想到直接遇到這樣的場面。

王子騰是野心家，他會向自己出手在意料之中。但前世史衡父子口碑一直很好，以為人寬厚著稱。史衡死得早，賈赦對這個舅舅印象不好不壞。史鼐後來襲了他大哥史鼏的爵位，也好好養大了史鼏的遺腹女湘語，口碑也不差。沒想到現在，史衡父子對自己下死手倒是毫不猶豫。

既然如此，賈赦也不必顧念什麼情分了。

“老太太，難道不是您一直在算計我嗎？”

賈赦理了理被史鼐、王子騰拉扯皺了的衣服，“二位來得正好。榮國府失竊，我要內部徹查。為了去懷老太太和二太太的疑，也會將兩位的嫁妝查一查。若是有不妥，二位便將人領回去吧，也省得我派人送了。”

這個世道女子在禮法上的地位極低，不允許有私產。便是存私房錢，也會被算作盜竊，犯的是七出之條。

若是賈母和王氏的私庫裡除了原本陪嫁的東西，多了榮國府的財物，便是盜竊之罪，便是休妻別人也說不著什麼。

當然，實際操作上，家中女子地位並沒那麼低下，別說榮國府這樣的貴族，就是尋常百姓家，女子藏幾個私房錢，也不會以盜竊論處。

舊貴族想長久，想錦上添花，新貴族想更進一步，這些都需要相互扶持，相互妥協。這也是家族聯姻的初衷和必要性。

賈赦此舉，是要和史家王家結仇了。

但結仇又如何呢？反正榮國府最終都要風流雲散，與其留給別人來霍霍，不如賈赦親自敗了。

“外甥這是怎麼了？你母親上伺候公婆，下撫養子女，給你曾祖母都戴過孝，又是你父親的結髮妻子，你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史衡搬出了舅舅的架子。

“舅舅記性不好，莫不是失心瘋了？不如舅舅今日起去寺廟祈福，把爵位傳給表弟史鼏。若是舅舅能做到，便是我榮國府空了，也絕不覬覦老太太的私房。”

“你！”

史衡指著賈赦的手指都在發抖。

誰都知道所謂失心瘋不過是除掉一個人的藉口，貴族人家這樣的事並非個例，只是大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