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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楊氏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京中勢力變化?”
管沅頷首:“後宅與前朝向來息息相關。”
楊氏明白了管沅關於勢力變化的暗示。
先皇駕崩後的洗牌才剛剛開始,此時議親並不穩妥。誰知道日後會怎樣變化呢?
他們定遠侯府不圖攀龍附鳳大富大貴,只求門當戶對中規中矩。
可如今看來,時機的確不妥。
楊氏半晌才道:“好,那我就聽你們一次,暫且按兵不動。”
聽到母親採納了自己的意見,管沅露出感激的笑容。
第二日休沐,管洌親臨含露居。
母親楊氏已把管沅的話和她自己的意思告訴他,他驚謝妹妹幫他說話的同時,也對之前的事情有了決斷。
“我還以為,在親事上。只有我一人堅持己見。卻沒想到你會站在我這邊。”管洌頗為感慨。
“哥,”管沅拂了拂額前被東風吹散的碎髮,“你的心事,我也算感同身受。如若叫我馬上再議親。我也會抗拒的。倒不是我們受了多大的傷。或者有了什麼怨氣心結,可能還是失望多一點。”
“你果然是瞭解我的。”管洌苦笑,他寧可妹妹不瞭解他。因為要經歷這種種波瀾,才會有如此情緒。
憐惜的目光在看向淡然如水的妹妹時,管洌又多了幾分愧疚:“你瞭解我,我卻不明白你。昨日聽了你關於京中勢力更迭的論斷,我才知道,有些事我過分擔心了。我不應該瞞著你,你會自己做出最合適的決定。”
管沅疑惑不解地挑眉:“什麼事?”
管洌拿出那幅畫軸,緩緩展開。
“這個人有訊息了?”管沅忽地緊張起來。
哥哥會告訴她什麼?他會是誰?
林林總總的答案一下子充斥了腦海,令管沅有些心慌。
管洌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妹妹,我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便已知道他是誰,卻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
“為何?”管沅有些茫然地問。
為何哥哥要瞞著她?
“因為這個人,”管洌停頓良久,“也罷,你自己會作出判斷,我不多說什麼了。他,是靖安侯世子盛陽。”
靖安侯世子盛陽。
這七個字彷彿力有千鈞,重重砸在管沅耳邊。
她愣愣盯著畫上的人,彷彿時間在那一刻停止,她再無法動作,也不會言語,只是處在無邊的驚詫中,什麼也無法思考。
靖安侯世子,盛陽。
那麼,他前世……
毫無徵兆地,淚水猝然奪眶而出,劇烈地洗刷著管沅已維持不住平靜的面容。
她咬著牙想忍住啜泣,卻敵不過這一刻鑽心的哀慟,終究趴在輪椅的扶手上,泣不成聲。
盛陽,盛陽……
前世,我以為我等不到你,你說你大約不會再來廬陵,可你為何不說你會——
你會娶我。
原來,能讓我重回京城的親事,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你的眷顧。
當初我落魄至此,你又費了多少苦心,耗了多少口舌去說服靖安侯,才定下了我們的親事?
可是盛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究竟還為我做了多少!
你怎麼那麼傻呀!假如你告訴我,我此生也不會一開始就想要避開你……
管沅哭腫的雙目已然模糊。
赤紅的朱槿花映出紅霞一片,令她想起那年新婚夜。
她還記得自己扯下蓋頭時的心情,不過是失望罷了。
然而此刻,肝腸寸斷已不能形容。
他奉旨去了西北大營,廬陵一別經年,便是最後一面也不曾見到……
而後的滿門抄斬,她只是服毒自盡,而他在邊關荒原,又經受了怎樣的苦痛?
她不知道,可為什麼她一直不知道!
如果她能早一點明白,不管結局能不能改變,至少,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呀……
可前世的她,卻什麼也沒有做。
前世一敗塗地的她,明白得太晚,終究讓這一切轟然坍塌。
此生,而此生,她會拼盡全力,一定要挽回靖安侯府滅門的命運,不管結果如何。
這是她前世欠下的債,一筆永遠還不清的債……
管洌訝異地看著俯頭痛哭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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