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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做實在是膽大包天了些,但盛陽還是不敢大意。
和盛嵩告了別,走出靖安侯府,轉頭就吩咐了寧護衛加人手。
以他如今的武功,自是不用擔心;但如今多了阿沅在側,他不得不倍加註意。
一路上,管沅不談盛嵩的事,也不說盛陽已逝的母親,只是倚在盛陽手邊絮叨沿途風景,似乎想要減緩盛陽略微低沉的情緒。
馬車裡流淌著溫柔靜好的氣氛,車窗邊,女子一身真紅的牡丹綾緞襖,如墨的青絲綰成流雲髻,髮間兩朵蓮子大小的珍珠頭飾,然後是那支百合玉釵,清妍中多了幾分光華。
似乎自從他相送,她幾乎日日都要戴那支百合玉釵。
想到此,盛陽不禁勾起嘴角,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緩和。
隨後他又想到什麼,轉頭對著窗外隨行的小廝夏康低聲交待了幾句。
盛陽再轉過頭時,風拂而來,吹起她耳邊的碎髮,清麗的臉上淡然自若的神情,令她多了幾分嬌俏神韻,叫他看得痴迷。
“阿沅……”他不由輕輕喚她。
“嗯?”管沅收回視線,美眸凝望著他。
在她滿含情愫的凝望下,盛陽不禁想起她昨夜燻著水光的迷離的眼。強自壓下自己臉頰就快染上的紅雲,連忙轉移了話題:“明日我還有一天空閒,你想去哪裡,我陪你。”
管沅一笑:“大冬天,哪裡都是光禿禿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去遊賞,不如等開了春。明天,我想還是去成國公府走一趟吧,我覺得你外祖母頗有深意呢。”
說著說著,管沅不禁憂慮起來。
成國公夫人到底是不待見她。還是如何呢?
成國公夫人那麼刻板。該不會是嫌棄她從前定過親吧?她總覺得有些戰戰兢兢的。
盛陽看著她漸漸黯淡下去的眸光,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忍不住微微心疼:“你放心,不管有什麼。我都會幫你攔著的。你有我。”
管沅感激地點點頭。
“下午我帶你去書齋。有幾個人讓你見一見。”盛陽不願看她繼續憂心。和她說起旁的事。
管沅一聽是書齋,那是盛陽自己的地盤,便意識到要見什麼人了。
如果方才是感激盛陽為她遮風擋雨。如今就是感慨他對她無邊的信任。
美眸漸漸有了些許淚意,她順從自己的心意,湊上前在他臉頰一吻:“盛陽,謝謝你……”
他肯把自己安身立命之本都與她分享,絲毫不隱瞞那些爭鬥的秘密,更不要說兩世為人,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盛陽臉頰驟然印上溫軟,還不曾反應過來,溫軟便已離他而去,只留下無限回味。
他先是有些茫然地看向面前的女子,銳利的雙眸隨即湧現出壓抑的喜悅。
他的阿沅從未這般主動吻過他,即便她對他的一切從來沒有過抗拒,卻也從不曾主動……
他忍不住把她拉到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她值得他交託所有。
“世子爺,前方發現流寇。”寧護衛在馬車外的稟報,打破了這一刻的溫情。
“都處置了嗎?”盛陽周身的氣息一下子冷了下去。
“世子爺放心,您和夫人不會有危險,活口還在審問。”寧護衛早就明白管沅在盛陽心中的地位,因此毫不避忌馬車中的管沅。
“別叫他輕易死了,”盛陽其實不用審,也明白今天的事都是誰做的,怎麼他前腳才出靖安侯府,後腳在城外就碰上流寇了,“把這件事捅到順天府尹,務必鬧得大些。”
管沅馬上聽出來了,盛陽這是打算借題發揮一箭雙鵰,旋即會心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事情鐵定和盛嵩脫不了干係,但在順天府尹那裡揭露家醜,盛陽還不至於這麼魯莽。
他這是想叫旁人揣測呢!
京郊向來拱衛嚴密,怎麼會出沒流寇?此事呈上去,必然會鬧起軒然大波。
盛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有心人都會猜到,是有人要針對盛陽,甚至可能皇上也會猜到。
皇上雖然昏,但是一點也不庸。
皇上很多時候只是懶得管事,但是皇上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就一定會管。
從這一點上來說,皇上也未免太過偏頗處事不正,這樣的人,的確不是帝王之才。假如託生在江湖之家,倒會是個不錯的俠客,對俠士肝膽相照。
只要皇上起了疑心,劉瑜勢必不敢再用這種鬼蜮伎倆,會暫時有所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