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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回門。
馬車一大早便在定遠侯府門口停下,盛陽吩咐了幾句回門禮的交接,就看到管洌迎了出來。
“哥!”管沅笑意燦然。
“舅兄。”盛陽行禮。
管洌連忙回禮:“妹夫。”他昨日就聽聞,盛陽的認親筵直接就牽扯到了宮裡,皇上還專門召見了盛陽和妹妹。
這般境況下去——
不得不說,除卻孤煞之外,妹妹當真嫁了個好夫婿,關鍵是盛陽肯尊重妻族,那就是尊重妻子的表現。
“哥,”管沅不滿地撇嘴,“人言女大外向,我看並非如此!”
管洌一邊請兩人進去,一邊好笑:“不是這樣嗎?”
“自然不是,那是有人帶的壞頭,”管沅輕哼,“方才我喊你你不應我,倒先應了他,可知在你心裡,他比我重要。”
管洌一愣。
妹妹這話,雖是玩笑,但也可大可小。旋即抬頭去看盛陽的臉色,發覺盛陽只是略帶寵溺地看著管沅,並無異樣,這才放心些許。
他先應盛陽,也是表示尊重盛陽,想讓盛陽反過來更尊重妹妹。
誰知到底是被妹妹抓著了把柄……
花廳裡已坐滿了人。
管進看到女婿,即刻就站起身相迎。
盛陽連忙行禮:“岳父大人!”
管進與盛陽在大同共事過,兩人自然比尋常翁婿要談得來,這不過才見面,就聊上了。
楊氏見到女兒,也關切地拉著管沅的手問長問短。
還是管沅提醒,楊氏這才想起來如今不是說話的時候,催促著管進帶他們去祠堂祭拜祖先。
去祠堂上了香稟告先祖,盛陽和管沅回到花廳,開始認親。
管進的見面禮是一把上好的白樺弓,看得管沅都忍不住動心。
“父親這是下了多大血本……”管洌直看得嘴角抽搐。
“我說了,在你們心裡,盛陽最重要,你又不信我!”管沅低語回應。
管洌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盯著管沅:“我這回信了,成了吧?”接著又馬上反應過來,“你叫妹夫就這麼連名帶姓的?”
管沅似乎這才發覺,自己私下的確是連名帶姓地稱呼盛陽……
“我不可以這麼叫他嗎?”在她心裡,只是覺得盛陽這個名字好聽,也叫成了習慣。
管洌愕然,半晌才道:“我管你怎麼稱呼他,你別惹惱了妹夫就成。”
旋即又思索著:妹夫這都不避忌,果真是待妹妹極好……
楊氏的見面禮是一對西洋懷錶。京中的人都知道,這些西洋東西,只有會真堂有賣,而且價錢不菲。
管洌則是一匹西涼馬,品相十分不錯。
至於已經分家出去的管氏族人,二太夫人的孀居身份是不適宜出席今日這種喜慶場面的,其餘人等見面禮不一,但遠遠比不上這幾樣的派頭。
已經貴為閣老的楊石瑞,送了一方古硯給盛陽:“聽皇上說起盛世子的字,很是誇讚。”
“不敢當,多謝大舅舅。大舅舅叫我表字就好。”盛陽連忙行禮。
大舅母給的是一副古畫並蒂成雙,寓意夫妻和睦好事成雙。
輪到楊安時,他一本正經地拿了本前朝版刻的《易經》出來。
眾人看到這禮物,全都傻了眼,然後去看盛陽的反應。
盛陽仍舊一臉泰然,什麼異樣的神色也沒有,就要收下禮物。
但是其餘人等心裡都七上八下的,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把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人家楊閣老送古硯,那是聽了皇上說盛世子的字好。
可你送一本《易經》,盛世子向來以武聞名,送《易經》,這不是打臉,嘲諷人家盛世子不擅文嗎?
管沅一手扶額:她就知道,大表哥那性子,準沒好事!
“周易乃是文王所作,先不說義理,文王乃福澤深厚之人,化解劫難,庇佑安康,是再好不過的了。”管沅笑著對楊安道了謝。
登時,楊安清秀的眉毛顫了顫,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誰都知道盛世子孤煞之事,皆心照不宣。
現下大家都認為:楊安楊子升不愧是第一才子,能想出這樣的好辦法。
然而熟知楊安性子的管洌,卻暗暗抹一把汗:大表哥真是……若非妹妹聰明機敏,只怕要出大問題……
到時候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楊安對這個表妹夫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