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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智,死前留下遺書,說自己了斷生命,和任何人無關,兇手就是花冠病毒。
與其這樣天天擔驚受怕,不知道哪一天會被病毒折磨致死,潰爛成湯不成嘴臉,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受卑鄙的病毒控制,落個全屍維護尊嚴。
經查,此人為抑鬱症患者,近來斷了藥,不敢到醫院就診取藥,認為反正是慢性病,自己控制得不錯,挨幾天沒關係。不料抑鬱症復發,悲觀厭世,從幾十米地高空墜下,血肉迸濺四體不全,和死於花冠病毒的慘象不相上下。
人們奔走相告。自殺是會傳染的,幾天內又有多起自戕事件發生,都是和對病毒侵襲的極度恐懼有關。死亡方式多選擇墜樓或是懸樑。離世的人都很善良,留下遺書說明原因,免得非常時期警察還要為此奔忙。
抑鬱蔓延。於是有人提議在燕市全市投放抗抑鬱藥物,最後被否決了。那些藥物的基本原理都是調整人體神經介質的比例,讓你進入興奮狀態。試想一下,該藥物一旦大規模發放,整個燕市進入亢奮歡愉狀態,也甚難應對。後來決定要燕市所有醫院,查詢抑鬱症患者的病歷檔案。人家不敢來取藥,就送藥上門,保證不斷藥。這一舉措證明十分有效,自殺的風潮漸漸平歇。
最令人憂慮的是,有人開始用各種毒品抵抗對花冠病毒的恐慌。毒品進入體內,會讓人神志恍惚沉迷麻醉。這是個危險的苗頭,特別是青少年,正處於心理逆反期。你越不讓他做的事兒,他越要嘗試。毒品這個妖魔,剛開始進入人體的時候,並不會引起晚期中毒那種噬骨之痛,也沒有平常宣傳中所說的一系列令人驚悚的上癮症狀。這就讓青少年產生了某種錯覺,以為自己不會陷落。這可怕的假象,會一步步把年輕的身體和靈魂拖入深淵。政府相關部門立即抽調大量警力,嚴打販毒吸毒。幸好非常時期,一般的偷盜和流竄作案,都因畏懼花冠病毒和人人在家,減少了發案,警力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惡行得以控制。
學校停課,孩子們被關在家裡。剛開始覺得像無限延長的法定節日,孩子們可鬆了一口氣。但時間一長,家長們吃不住勁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大好時光不能荒廢。中國人素來注重教育,這抗疫鬥爭,看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取得勝利的,要作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有家長聯絡賦閒在家的老師,開起了類似私塾的學館。老師們也樂得參加,得到束脩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當老師的都有職業病——好為人師,養成了終日教導他人的職業病。現在待在家裡,無處施展才能,只有把家裡人當成學生精心培養。於是凡是家裡有師資的人,都不憚病毒,英勇地往街上跑,蒐集些流言四傳,以逃避親人的語言轟炸。老師們沒有學生可教導,萬般無聊。現在一看有人送學生上門,正中下懷,一拍即合。這種小班教學,倒讓老師們注重因材施教,師生關係十分融洽。孩子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教學陣仗,又有小朋友可玩,又沒有太大壓力,覺得快樂。老師們的口舌得以持續工作,訓導欲充分滿足,兩全其美。
除此以外,還有減輕了工作量的行當。比如公交和地鐵的司售人員,基本上都不用上班了。因為沒有那麼多人出門,減少了發車頻度。不過,也不能停運。
公共交通,是城市生命力的象徵。只要公交車還在正常執行,雖然沒有幾人乘坐,也具有象徵的意義,它載的是希望。
很多行業陷入委靡,唯有電信收入大增。
更多老百姓在最初的驚愕之後,還算安寧。大家把政府當成頭羊,一切聽政府的。政府的危機應對程式和處理緊急事務的能力,也大幅度提高。發現謠言,立即澄清。人心思定,社會生活保持基本正常。
某晚走出通話間,昏暗中有人招呼她。一看,是郝轍。
“你開完會了?吃完了?說完了?”畢竟是一個小團隊的,羅緯芝一連串地問候著。
“都完了。會議不錯,知道了很多內幕情況。飯也不錯,吃飽喝足。再就是和我兒子聊天。五分鐘有點少,還沒說盡興,就被掐斷了,眼前還浮現著兒子可愛的樣子。”郝轍悵然。
羅緯芝最怕人家滔滔不絕地說孩子的事,有時覺得自己30多歲了,進入了老姑娘的行列,是不是心態已經不正常。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假裝很有興趣地回應說:“是啊,孩子和爸爸正說得歡呢,戛然止住,有點殘忍啊。男孩女孩啊?”
郝轍嗔怪地說:“我剛才說過了,兒子。”
羅緯芝自知興趣是裝不出來的,索性換個題目,說:“咱們都知道保密,其實不必弄個大活人,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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