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她的季節裡。亦獸亦仙,神智不清,那是 因為它在捉弄你,它讓你喜讓你愛,讓你憂讓你怨,她在你理性戰勝情感之後,又不知不中 逃得無蹤無影,這就是春天,一個永遠讓你痴心夢想,迷茫困惑的季節。
蒹葭又起來了,林邊,水上,沼澤裡,又出現了飛禽遊戲的影子,北上的大雁鴻鵠,一日多 過一日。她帶著獵犬,趕著羊群,坐在山丘上,躺在山坳裡,蹲在水潭邊,她貪婪的欣賞著 春日的美景,她彷彿覺得自己要出遠門,北方那離去的雁陣,好像是直覺的寫照。
那群獵犬也算沒有白喂,它們在水潭邊纏住了一隻飲水的野豬。雙方鬥了一下午,媚娘站在 山丘後,就像知道會有收穫一樣,瘋狂的野豬一斗撣到了岩石上,眾犬一湧而上,至野豬於 死地。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和獵犬一起將野豬拖了回去。天變了,滾滾烏雲在東北風強勁的勢頭 下,從北方猛壓過來,頓時天空一片黑暗,密集的雨點隨著狂風一道,由北而下。
又一個雨季開始了,雨水綿綿,陰風怒吼。有了充草的糧草,她們沒有太多的擔心,她們需 要放鬆一下,母親隨媚娘一道,赤身*地在雨地裡沖洗,她們希望這美妙的春雨,沖走所 有煩惱和苦難,沖走人世間的一切歧視和不平,把所有生命都洗刷乾淨,也洗淨她們自己身 上的汙穢,這一生,不會再有比這還痛快的事了。
雨季還沒有結束,媚娘便和大批的奴隸一起被押到了南部。
這是一處廣柔的荒野,他們一到這裡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墾荒,在這裡沒有了過去的清閒,為 防止奴隸們逃跑,督官採取了嚴厲的監督措施,奴隸們不準單獨行動,也不能單獨在土地上 開墾,必須有幾個奴隸在一起,五人為一伍,十人為一組,從事開墾的勞動,媚娘雖和純粹 的奴隸有區別,但在這裡她的活動也受到了嚴格的限制,夜間不得外出,必須呆在袤棚裡。
煙雨朦朧,奴隸們在荒野裡努力開墾著,他們不時回頭望北看,想看看采邑,看看他們的家 ,朦朧細雨阻隔了他們的視線,媚娘也想母親,督官嚴禁奴隸回去探望,對媚娘也不例外, 她白天像年青力壯的奴隸一樣開墾荒地,晚上還要和女奴一起煮飯。
茅棚低矮漏雨,覺也睡不好,天還朦朦亮,督官便吆喝起來,監督墾荒的督官,要比監工兇 很得多。
由於陰雨連連,茅棚裡開始生黴,很難找到一塊乾燥的地方,每到晚上,她們都要把地鋪重 新鋪一遍,儘量將乾的一些草鋪在上面,然後將溼透的衣物脫下來擰乾,涼在茅棚裡,夜間 的涼風颳進棚裡,人人都打哆嗦,她們靠互相擠在一起取暖,往往是半個身子是熱的,半個 身子冰涼。夜難眠,剛剛到了身下的溼草被烤乾,能入夢的時候,天又快亮了,督官闖進了 茅棚,趕她們起來,馬上去田野。
每天兩餐,量又少。奴隸們都吃不飽,媚娘自備的乾肉,每天補一點,也都吃完了,她不知 道這勞役要做到什麼時候為止,荒野那麼大,他們不停地墾拓,在他們墾過的地方,幾天後 野草便重新長了出來,種下去的玉米一棵芽都找不到。
生產工具很少,鐵器更少,刀、錐、斧在開墾中起不多大的作用,使用的錛和鏟雖然比刀錐 得力,也遠遠不像今天的錛那麼鋒利,生產效力十分低下。
每天的那麼一點糧食,使人們很難堅持到晚上,督官的鞭苔決不留情。奴隸在督官的眼裡也 算不上是人,自然不存在什麼留情不留情,他們要良田要糧食,他並不感謝為他們流血流汗 的奴隸,他只感激手裡的鞭棍,再一根鞭子甩爛之後,他會馬上再換一根,他懂得在這種無 情的奴役下,沒有鞭抽棍打,是不會有成績的,飢餓狀態的奴隸只能是積極怠工,不可能有 勞動的熱情。
他們一批批地倒下了,在飢餓中,在皮鞭下,在奪命的風寒下,每個棚子裡都有爬不起來的 奴隸,他們的身體全部垮了。有的奴隸在收工的時候,都無法堅持走回自己的茅棚,倒在半 路上,沒有誰去攙扶誰,他們要把最後一點力氣留給自己活命,督官為了明天不少一個勞役 ,強迫奴隸把倒下去的扶起來,用毒辣的鞭打迫使他們走下去。
腹瀉和嘔血,將茅棚變成了地獄,熏天的惡臭令人窒息,在汙濁的茅棚裡,媚娘病倒了,全 身滾燙四肢乏力,高燒使她的目光暗淡,最後眼前變成一團漆黑,她失明瞭。
一名老嫗每天的一碗湯水,維持著她的生命,除此之外,再也沒人管她,她喊天,天不應, 喊地,地不應,幾次從昏迷中醒來,又幾次昏迷過去,她在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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