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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醒來之後,又被送到府裡,供老爺們淫樂 ,他們認為這種方式,有利於他們夢見祖先。
媚娘被赤身*地抬進了太宰的寢宅,當太宰摸到她胸前的玉石,為之一驚,那玉石像剛從 火中取出一樣烙手,逐信此物乃神物,把他淫她的念頭全打消了。便換了一個女子,讓媚娘 伴房鎮邪,安心行樂。
她脫了一層皮回到了蘆葦蕩,敗落的蘆葦孤零的高腳棚,都喚起她心底最親切的感覺。她每 天看到南來北往的風,注視著氣候的變化,體會著生的不易。她也想到了逃跑,不過逃到哪 裡都是一樣,每一個奴隸都會以同樣的態度對待她們,這就是奴隸的悲哀,只有時光的推移 ,給她一種遠離死亡的陰影,復甦生的前果和慾望。
大雪降臨了。
太宰的獵隊,把響亮的號角聲留在了大雪覆蓋的雪原上,守獵是太宰冬季主要活動,一早一 晚,她們都能聽到出獵收獵的牛角號,媚娘聽著這一次響起的角號,計數著一天天過去的日 子。
在一個暴雪的傍晚,太宰出獵半途而歸路過她們的附近,把幾隻獵犬留在了葦子裡。從此她 們又多了一件事,把獵犬照料好。
雪下起來就不知什麼時候止。被大雪壓倒的蘆葦蕩,像一排排被奴隸主壓斷了脊樑的奴隸們 。起伏的山丘像一座座巨大的墳場,彷彿是所有死去的農奴,在埋葬後仍 著牛馬不如的生 活。他們要反抗,憤恨不平地從地下世界掘起,天空因為他們哭喪的靈魂,才這樣總是陰霾 不晴。
媚娘從周圍的環境裡感到了強大的壓力,她閉上眼就能聽到死者的聲音。有的如同羊咩,有 的如同犬吠,有的如同狼嗥。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們的幽靈,在田野、在樹叢、在山丘後,在 白色發霓的掩蓋下,終日遊移不定。
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她在大雪的壓力下,進入了冬眠,她認為雪也是神,在它的愛意下,雪 花都變成了無所不在的精靈。它們肆意掠奪著這個生活著奴隸和牛羊的世界,她不理解上天 對貴族對太宰們,為什麼就那麼仁慈,他們有封地,有祖先的庇護,有成群成群的牛羊,有 大批的奴隸,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們向上天要雨水、要糧食、要財富,上天都給了他 們,他們是神的寵民,是國之人傑,她在朦朦朧朧中進入了冬的巨大墳瑩。
她在封閉的環境裡,在寒冬的低溫裡,昏昏沉沉地入睡了,像一具可以挪動的殭屍,她的大 腦裡填滿了雪花的精靈。
母親守著這個沒有表情,沒有語言的活動的殭屍,困厄在寒天裡,她沒有思想,沒有怨惡, 沒有活的也沒有死的概念;她就這樣活著,她這個窮苦的女奴才具備的耐心,等待著來年, 等待著一個年青的女人,從她的關注裡醒來。
春天來了,它終於來了。
冬天的那個潔白的墳場在坍塌。母親看著它,在消融在輕輕裂開,她知道女兒的靈魂就葬在 它的下面,她咒咀它,快一點融化,看著春天的湧動,慢慢地將它擠開,她看到一個年青的 女人從下面爬起來,抖落身上的雪花,走進藍天白雲之中。
春天來了,帶著藍色的小花,黃|色的小花,紅色的小花。
也帶來了一望無際的綠色和勃勃的生機,媚娘走出了蘆葦蕩如同一個奇胎換骨的女人,晨風 搖動著她的玉露仙姿,放牧在沼澤邊青青的草地。
這一個冬天,她未能長大,彷彿又回到了少女的年齡,並比那個時候的她更具仙姿逸貌,她 笑了,走在清凜凜的水邊,滿面春風,這是一次新生,是一被欺凌汙辱的女子的第二次生命 ,她的情感和肉體都在被損害中,獲得了更新,她的澄噔眉目,像初春的視窗,她的朱唇皓 齒讓世人驚駭。
樹林畔,小丘上,沒膝的野草中,都留下了她的身影和小調。
春光是美的,它用清新的色彩,雅緻的格調,裝點著從黑土哀草惡水中返青的曠野。它將五 彩繽紛的野花獻給大地,它在純潔的天空留下了宛轉的鳥語,在暖暖的東風裡瀰漫著淡淡的 花香。
春是芬芳的,是一切生命的生機,大自然因為它的到來而充滿活力,大自然也因為它奇異的 變化,在人們的面前呈現出迷幻的風格,它一會讓你飄飄欲仙,它一會讓你興奮不已,它讓 你躁動,也讓你昏睡。
它以多情的春風,煽動著你,勾引著你,它用深淺變幻的陽光,取悅你、迷惑你。遠山近水 在它的手掌裡,忽明忽暗,忽隱忽現。溫柔的東風在它的懷抱裡,忽輕忽重,忽緩忽急,它 忽而拉擾你,親親你。忽而排斥你,冷淡你,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