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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我必須說,我是在沒有法律準備且沒有任何法律諮詢的條件下來到這裡的。你們沒有理由詢問我的政治信仰和聯絡,這一原則足夠了……即使我會將自己置於一種危險的境地,我也將堅持這一點……
多內利參議員:如果你是共產黨員,如果你繳納黨費,如果你是一個宣揚以暴力來椎翻美國政府的組織的成員,你說的所有的漂亮話不會使事情的性質有絲毫的改變。
訊問的結局陷入無法擺脫的困境:
韋布賴特參議員: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轉而支援這些共產黨人,而且明知他們受某一個外國勢力的操縱,那麼我們會走向何方?如果我們都採取同樣的態度,那麼我們將何去何從?
鮑林:你指全國所有的人民?
韋布賴特參議員:是的,我們將何去何從?
鮑林:那樣的話,作為全體人民的選擇,我們將會有一種不同形式的政府。委員會討了個沒趣,佔不到便宜,精疲力竭地宣佈散會。
聽眾中一個聯邦調查局特工合上了筆記本。幾天之後,他將一份完整的報告交給了胡佛。
儘管在委員會面前鎮定自若,鮑林的內心還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特別是考慮到蔑視罪的威脅。他曾經親眼看到與國會委員會作對使達爾頓·特朗勃陷於的境地——由於被認定犯有蔑視國會罪,這位劇作家在獄中服刑,妻子和三個孩子則過著悽慘的生活。在州議會這一級,鮑林還不能確定將會有何種處罰,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如被認定蔑視州議會,他肯定會被加州理工學院開除。
第二天,鮑林拒絕回答委員會提問的訊息就上了報紙,傳遍了校園。鮑林不知所措,向有著廣泛社會關係的自由派物理學教授查理·勞利森求助。勞利森的辦法非常簡單:在脅迫之下向委員會陳述自己的政治主張,這樣做違背鮑林的原則,但是他完全可以自願地向他的朋友和同事講述自己的觀點。理工學院的內部調查已經表明鮑林不是共產黨員,每個人都清楚這一點。勞利森建議鮑林給杜布里奇寫一張便箋,說明你不是黨員。然後讓杜布里奇想辦法對付。
鮑林考慮了勞利森的建議,起草了一個很長的宣告,在同一天送交給杜布里奇,並附上一張條子:“親愛的李:我送上這份關於我的政治信仰的宣告。你可以隨意引用。”在這份三頁的檔案中,他複述了自己在委員會面前拒絕就自己的政治信仰作證的理由,剔除了對忠誠宣誓的批評,並在最後總結道:“我相信一個公民有權利在他希望的時候宣佈自己的政治信仰,也有權利在他希望的時候保持沉默。就我個人而言,我並不贊同某些共產黨人所信仰的極端思想和政策;但是我覺得我們必須堅定地捍衛我們民主的基本原則,包括信仰哪怕是極端的政治主張的權利。”
在文章中間,鮑林寫道:“我不是共產黨員。我從來沒有參加過共產黨。我從來沒有和共產黨發生過任何瓜葛。”杜布里奇需要聽到的無非是這些。他剛聽到新的一輪校董們有關鮑林危機的抱怨,他很高興自己的化學系主任作出了這一份宣告。他建議鮑林作一些潤色——增加了一個部分:“總體來說,我並不反對效忠宣誓。我曾經自願地就我對這個國家的服務作過許多效忠宣誓”——接著,杜布里奇對鮑林說,他會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的。杜布里奇與教育委員會進行了聯絡,安排鮑林兩天後在委員會到帕薩迪納再次舉行聽證會的時候出席。聽證會開始後,鮑林走了進來,宣誓之後唸了自己的宣告,轉過身去,走出會議室,身後議員們竊竊私語。當他走出門的時候,鮑林似乎聽到有人說,“我確信他愚弄了這個委員會。”這很可能是多內利參議員的聲音,他屬下的工作人員正忙著羅織鮑林藐視議會罪。
聽證會的情況經報紙披露後,照例又有一批反對鮑林的信件湧向了杜布里奇的辦公室。然而這次杜布里奇可以從容應對了,因為他握有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所鑄成的擋箭牌:鮑林已經宣誓保證自己不是共產黨員。他可以寫信告知那些對鮑林不滿的校友們,儘管他們強烈反對鮑林的觀點,但是隻要鮑林遵紀守法,而且不把政治帶進課堂,那麼“最恰當的方法是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不宜採取過火的措施。”
16 生命的奧秘
偏離航道
此時,鮑林的注意力頻繁地在政治與科學間來回穿梭。政治活動將他置於受人攻擊的地位,研究工作則成了他擺脫重壓的手段。在出版社一再催促下,他於1949年完成了《普通化學》一書簡易本的編寫工作。此書更適宜於達不到加州理工學院水準的大學一年級新牛,因而讀者面更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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