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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地給密立根寫了一封簡短而直率的拒絕信。他在信中寫道,新的系務委員會結構意味著他要在沒有實權的情況下承擔責任。提議的7500美元的工資也太低。他需要學校作出支援化學系的承諾。而且,他希望得到的不光是系主任的頭銜,還有諾伊斯的另一個頭銜,蓋茨實驗室主任。他在8月10日把這封信交了上去,然後帶著全家上俄勒岡度假去了。
兩星期後,他回到學校。在給朋友的一封信中他寫道:“我們的化學系仍是一團糟,恐怕在一切走上正軌之前我們還要碰到許多麻煩。”密立根原以為諾伊斯的死會讓鮑林幡然悔悟,欣然接受系主任的任命;鮑林信中的語氣讓他大驚失色,他拒絕把這封信交給行政委員會。這封信正是他對鮑林擔心的明證:他太年輕,太缺乏經驗,難以擔當系主任的重任。太容易採取“獨裁”的手腕。密立根拒絕給鮑林任何答覆。
鮑林和“長官”繼續沉默地對視著,過了整整兩個月,鮑林才眨了眨眼睛。在11月份,他再次要求密立根告訴他將會發生什麼。密立根冷若冰霜地回答說,他在等待鮑林提出能使自己“滿意”的機構改革計劃。
即便他們之間進行了談判,也沒有獲得任何成果。1937年新年過去了,化學系仍然沒有系主任。
韋弗在自己紐約的辦公室裡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他越來越不耐煩,決定採取行動。諾伊斯的生物有機化學資金已經啟動;韋弗認為鮑林和一個頂尖的有機化學家合作能夠完成大事,而且他也希望這筆資金能夠產生效果。加州理工學院現在的惡劣環境讓什麼事都變得複雜了。儘管他深知鮑林缺乏團隊精神——他認為,鮑林在8月份將那封拒絕信交給密立根時,密立根應該好好“打他的屁股”——他仍將鮑林視作自己在加州理工學院計劃中的關鍵人物。
韋弗在1937年1月乘火車來到帕薩迪納進行協調。他發現局勢比他擔心的還要糟糕。鮑林和密立根切斷了彼此之間的所有聯絡。密立根本人開始管理生物有機化學資金,儘管他對此一竅不通。鮑林則高傲地呆在一邊,等待著對他有利的決定。
韋弗首先和鮑林坐下來談。有個能夠理解自己的人來聽自己的牢騷,鮑林把鬱積在心中的話一股腦兒都倒了出來。他說,他擔心不能很好地平衡自己在學術和行政上的時間。看看諾伊斯的情況——他事無鉅細地處理著學院的事務,而本人在實驗室裡卻沒有搞出任何有價值的成果。系主任在新的系務委員會制度下不過是一個傀儡,沒有決策權,卻要為那些不是自己作出的決定接受旁人的潔難。而且在一些他本人就可以處理的小事上,他也需要浪費大量時間與委員會商量。鮑林還說,他對於不給他實驗室主任一職極為不滿,因為儘管對外人來說似乎這無關緊要,但是在他領域裡的其他科學家眼中,這個頭銜具有實際的重要性。工資問題也相當重要,因為他現在的收入比其他系主任的工資要低得多。
韋弗覺得鮑林的話有理有據,他開始對這位青年學者產生了一種新的敬重。接著,鮑林又讓韋弗看了自己在8月10日寫的拒絕信,要他坦率地說出自己的看法。韋弗讀了一遍,說這封信“語調生硬,甚至有些厚顏無恥”。他告訴鮑林,與行政委員會的成員相比,他還太年輕;提他為系主任表明理事們對他非常信任,可以說是對他的一種恩賜。他的答覆不僅沒有感謝這種榮譽,而且沒有給出他這一決定背後的理由。看上去似乎鮑林把系主任一職又扔回到他們的臉上。這是一種羞辱。所以毫不奇怪,他們讓他乾等著。那天晚上,韋弗在日記中寫道:“鮑林似乎心說誠服地接受了我的批評,並沉痛地表示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在教訓了一方之後,韋弗開始和另一方理論,告訴密立根鮑林的憂慮以及對化學系的計劃。他說,這個年輕人在長時間的等待中仍保持了清醒的頭腦,這難能可貴,而且鮑林對於洛克菲勒基金是十分重要的。他請求密立根能夠理解。
在韋弗回到紐約之後,密立根和鮑林開始對話,意在確定一種雙方都能夠滿意的體制。在諾伊斯去世幾乎一年後的4月份,鮑林將好訊息通知了韋弗。“在與您談話之後,我找到密立根教授,決心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我們沒費什麼功夫就達成了共識,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滿意的。”鮑林當然是滿意的。他將保留系主任和系務委員會主任的頭銜,他的工資將提升到9000美元。
在別人的憂懼惶恐之中,鮑林順利地擔當起了系主任的角色,這主要應該歸功於他沿用了諾伊斯的行政管理體系,並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科研工作上。作為系主任,他需要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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