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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龍虎護衛,四周吉水歸聚;更兼蒼松翠柏,百花爭豔……
秋子葬在如意園。
高山和姬水是坐頭班車來的,走過一條由樹叢和鮮花隔離出來的綠化帶,遠遠地就看到秋子的墓前有青煙繚繞。高山說:“莫非是走錯了?”姬水四下裡看了看,說:“肯定不會!”高山疑惑地望著那縷縷青煙,又說:“要不就是從其它墓前吹過去的?”姬水便往前走了幾步,有些不太肯定地說:“不會吧?這裡的墓位與墓位之間都是隔離獨立的,而且你看那煙,直得像一根繩,分明是從下往上走的。這香也許是秋子姐鄰居的親人燒的。”高山不解,問道:“鄰居?什麼鄰居?”姬水解釋道:“就是葬在秋子姐前後左右,和秋子姐一起超度的那些亡靈啊!他們的親人為了讓他們在這裡住得安心,每次來掃墓的時候都會把帶來的一些祭品分撒到周圍的墓地。”高山說:“你怎麼竟知道這些?”姬水說:“都是給秋子姐辦喪事的時候學的。秋子姐去世的時候,身邊只有我一個人,一開始,我每天只知道哭,我給我父親打電話,父親要我趕緊找組織,可他哪裡知道秋子姐當時就是我唯一的組織。父親又說要我去找同事,他也不知道秋子姐當時也是我唯一的同事。我只好給天太公司從前的那些同事打電話,我一個一個地打,居然全都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我的身邊。”前面就是秋子的墓地,姬水指著如同藝術品的墓碑說道:“這墓地就是大家一起湊錢買下的。當時我們還請了一位風水先生,風水先生說這兒左龍右虎,後有靠山,前有朝案,中有聚水明堂,是暖氣之地。他說了一大堆,總之,這是一處吉穴。”
姬水:“也許你有話要單獨對秋子姐說,我到別的地方去走走。”高山:“你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姬水等著,高山卻很久沒有說話。
姬水:“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還是什麼也別說吧!”高山:“你怎麼可以為我承擔這麼多呢?難為你了。”姬水:“那樣的時候誰都會這麼做的。”高山伸出手來在姬水的肩上拍了拍,姬水以為他要說謝謝,他卻沒有說,姬水忽然覺得一陣輕鬆,她指著天邊的太陽要高山看。
姬水:“好美的太陽啊!讓我想起凡?高的油畫。”高山:“是啊!凡?高的畫面上不單充滿了陽光下的鮮豔色彩,而且不止一次地去描繪令人逼視的太陽本身。一位英國評論家說:'他用全部精力追求了一件世界上最簡單、最普通的東西,這就是太陽。'”姬水:“我記得他有一幅陽光下《盛開的桃花》,是為了紀念他去世的表兄莫夫而畫的,並題寫詩句說:'只要活人還活著,死去的人總還是活著。'我想說,”姬水頓了頓,“秋子姐沒有死。因為愛情從來不會死亡,只會遷徙,秋子姐在另一個世界依然愛著你。”二人一起抬頭看天,炫目的陽光中,高山感覺身下的墓地化作了一股氣體,載著他向太陽飛去……
高山捏了一尊雕像。
雕像是一座完全抽象的女人形體,沒有任何的繁文縟節,只有無拘無束的舒展和一氣呵成的流暢,像是嫋嫋婷婷的雲霧恍惚間就會隨風而散。
她是秋子!是高山冥想中的秋子。
蓮花山上多荔枝樹,荔枝紅了。
晚飯後,姬水去登山,夕陽下,望著滿山的荔枝樹,不由想起白居易的《荔枝圖序》,忽聽背後有人吟誦,聲音很熟,回頭一看,竟是高山。
二人已有十來天沒有謀過面,高山隨古風去了一趟上海,今日剛回。他說:“吃過今年的荔枝嗎?”聲音透著愉快。他的情緒感染了她,回道:“還沒呢。前兩天辦公室倒是有人拿了一些來請客,還是南山的糯米餈,可我恰好在上火,竟一顆也不敢吃。”“一顆荔枝三把火,”高山說,“但我有一個吃多少都不上火的秘訣。這秘訣是秋子發明的,挺簡單,就是把吐出來的核連同荷葉一起煮水喝,據她說不僅可以降火,還能減肥。反正她是極愛吃荔枝,不說一天三百顆,三十顆卻不止,從不上火,越吃面板越好。”姬水想著秋子的身材和面板,覺得還真有點楊貴妃的味道。
二人繼續往上爬,高山忽然一轉身,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便大踏步地下山。姬水愣了一會,也一路小跑著跟了下去。
高山的心忽然一動,說:“你想吃荔枝嗎?現在!”跑到一棵樹下。
姬水便更是笑出了聲,說:“你想被當做小偷抓起來嗎?我聽說罰得很重的。”高山的手已伸了出去,說:“要不怎麼叫'千金一笑'呢?”便以手掌當刀,手起枝落。
“什麼人在偷荔枝?”忽聽一聲巨吼,一個黑影自上而下。姬水嚇得趕緊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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