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部分(第4/4 頁)
?”
“建道場怎麼是造次?”
“老奴一建道場,就等於是向世人說明,張先生得的是不治之症,這不悖了您萬歲爺的旨意麼?”
“這倒是,還是大伴想得周全,”朱翊鈞點點頭,又道,“朕看張先生的這道摺子,倒有了訣別的意味,您現在去張先生府上看一看,若張先生真的不行了,朝廷還得為他預辦後事。對於朝廷政務,內閣輔臣人選,他有什麼交待的,也一併要問一問。”
朱翊鈞的態度出奇的冷靜,完全不像是悲痛中人。馮保察覺到這一點,也就不寒而慄。當下告辭出來,噙了兩泡熱淚,登轎前往紗帽衚衕。
進入六月份之後,張大學士府的氣氛就顯得特別緊張,進進出出的人,臉上都顯出哀慼之容。張居正的六個兒子,最小的允修也已二十歲了。他們都輪番守值,日日夜夜侍候在父親病榻之前,須臾不敢離開。儘管他們在外人面前對父親的病情秘而不宣,但已在暗暗地準備後事。馮保一到張府,張居正的六個兒子聞訊,一起趕到轎廳迎接。馮保一下轎,就急匆匆地問張居正的大兒子敬修:
“令尊大人現在如何?”
張敬修話未出口先自哽咽:“家父已三天水米不進,上午還掙扎著給皇上寫了一道《再乞生還疏》,這會兒又在昏睡。”
“守值的太醫呢?”
“在。”太醫從人群后頭擠上前來。
馮保瞅了他一眼,問道:“你說說,首輔的病情……”
太醫稟道:“卑職方才還給首輔把過脈,已經非常微弱。使勁兒按下去,才感到寸脈似有似無,關脈浮滑,尺脈如簷前滴水,這已是殘燈之象。”
馮保聽罷,連忙在張敬修的導引下來到後院張居正的病榻前。此時張居正眼窩深陷,面色焦黑,往日那般偉岸的身軀,竟萎縮成一塊片兒柴似的,躺在寬大的病床上,像是飄在池沼中的一根蘆葦。一看這副樣子,馮保抑忍了多時的熱淚禁不住奪眶而出。算起來也才一個多月沒有見面,卻沒想到張居正五形全改。六月已是溽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