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部分(第2/4 頁)
根繩兒上拴的三隻螞蚱。”
“不止三隻,三個三隻都不止。”
“啊?”王篆一急,身子便亂搖起來。他追著問,“究竟是什麼事兒,這麼嚴重?”
“老身說不清。你們三個,好像有一個共同的仇人?”
妙尼所說的話,沒有一句實際所指,但句句都讓馮保他們聽得心驚肉跳。經過短暫沉默,梁夢龍還欲問什麼,卻見徐爵滾葫蘆似地跑進來。
“秋菱的事辦了嗎?”妙尼問他。
“咱派手下人前往辦理去了,老師父放心,誤不了事的,”徐爵說著,又問王篆,“王老爺,妙尼師父露了一手兒吧。”
“真是高人,在下服了。”王篆讚歎。
馮保看看夜色已深,便提出告辭。妙尼也不挽留,送出後院門口,施禮而別。此時夫人廟的前院,猶自遊人如織。徐爵將馮保一行領到僻靜地兒上轎。馮保看到徐爵似乎有話要說,便讓梁夢龍與王篆啟轎先行。看他們一溜煙兒地走得遠了,徐爵才低聲奏道:
“方才陳應鳳派人來稟報,張四維同他的門生雷士禎、褚墨倫、李植、王繼光等人,在玉蟾樓宴聚。”
“他們說了些什麼?”
“咱們東廠暗線揀耳朵,零零星星聽了幾句,張四維說老爺你是一堵牆,牆基穩固,想推是推不倒的,只能用掏牆法。”
“怎麼掏牆?”
“暗線正想往下聽,卻被張四維的管家發現了,暴露了身份。”
馮保頓時心緒煩亂,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有些心悸地說:“看來,昨日個皇上在平臺單獨召見張四維,一定給他講了一點什麼?”
“老爺,你不能讓這猢猻得勢。”徐爵也急得抓耳撓腮。
馮保點點頭,略一沉思,又問徐爵:“上次你說,有人講張四維能當首輔,是家裡祖墳葬得好?”
“是的。”
“你迅速派人去山西蒲州。”
“幹啥?”
馮保一跺腳,咬牙切齒地說:“挖他張四維的祖墳。”
第三十四回 慈寧宮馮保告刁狀 西暖閣張鯨說奇毫
中秋節後第三天,紫禁城裡仍舊保留了節日的氣氛,京城裡有名的諸如唱弋陽腔的李家班,唱崑曲的賀家班等,被輪流召進宮中演劇。兩宮皇太后白天看孫子,晚上看戲,多少年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自張居正死後正式開始親政的朱翊鈞,心情也從來沒有現在這麼開朗,他似乎找到了那麼一點點君臨天下的感覺,宸綱獨斷而不擔心有人掣肘。這天上午,當他讀到張四維呈上的闡述馮保為何不能封爵的條陳後,便命人將馮保召來,把這份條陳拿給他看。
馮保一心想借皇長子出生的吉慶晉封一個爵位,為此他找過李太后與皇上,均都表示同意。他還以為這事兒鐵板釘釘,卻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張四維跳出來反對。馮保一字一句看過那份條陳,不禁聯想到中秋節晚上妙尼所講的話,越發相信昔日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張四維,如今已變成了他的剋星。不怕對頭事,就怕對頭人,張四維搬出祖宗法典,說前朝十二個皇帝,除了武宗皇帝手下的鉅奸劉瑾因為擅權自用封了伯爵外,斷沒有一個太監晉封爵號。他擺出這個道理,馮保縱有一肚子怒火也無從爭辯,只得吶吶言道:
“啟稟皇上,老奴能否封爵,全憑皇上恩典,他張閣老怎麼能干涉?”
馮保哪裡知道不肯給他封爵正是朱翊鈞的意思。但朱翊鈞此時卻裝出一副同情馮保的樣子,在閣中一邊踱著方步一邊說道:
“大伴,您多年來竭心事朕,既有功勞,更有苦勞。這次皇長子降生,朕本有心封您一個爵號,只是張四維這份條陳奏上,給朕添了麻煩。”
馮保不知就裡,猶自乞求道:“皇上,你九五至尊一言九鼎,賞老奴一個爵位,哪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朱翊鈞搖搖頭,指著條陳說:“大伴,您看看張閣老的摺子,說得多難聽。他說前朝太監只有一個劉瑾是封過伯爵的,這劉瑾後來被武宗皇帝爺凌遲處死,那爵位自然也就革掉了。國朝既無故事可循,朕若一意孤行給您封爵,外廷那幫官員,恐怕又要大嚼舌頭,不出十天,就會有一大把彈劾的奏摺送到朕的案頭。”
聽到這裡,馮保才隱隱約約感覺到皇上的態度原也暖昧,知道再說下去終不濟事,只得改口道:
“既如此說,老奴豈敢令皇上為難,這事兒就算了吧。”
馮保黯然神傷,怏怏離開乾清宮,一連多日寢食不安。晉封頒告那天,也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