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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公然入楊玉環的房間睡。這事,使楊玉環為之大發脾氣。
可是,夜間,壽王又悄悄地自窗戶爬入王妃的房——這樣,玉環又原諒丈夫並且加深了愛,她從而明白丈夫的處境之難,也同時,她對皇帝有了恨意。
丈夫的設法改立太子的計劃,她最初是認為荒唐的,但在丈夫爬窗悄入自己妻子的房間後,她從愛的同情,又因對皇帝的反感而接受。而且,還照例地和丈夫討論如何做法。於是,壽王引了姐姐來,讓姐姐和楊玉環密談。咸宜公主花了兩天的時間,為她講解宮廷的人事和錯綜複雜的權力暗鬥,她聽的時候很專心,但過後就忘記了。再者,她很快也發現自己不是能做這種事的人,不過,她私下又定下決心只要有機會,便使李瑁成為太子。
第三章
開元二十八年十月甲子日。
大唐皇帝赴驪山溫泉宮避寒。
一些例行的儀式之後,第二天上午,玉真公主把楊玉環迎了去,她向侄兒說明,迎壽王妃到玉真觀小住數日。
這是心照不宣的話,壽王殿下只有表現愉快的接受。
壽王妃只帶了兩名女侍和一名內侍同行。
但是,壽王妃在玉真公主的驪山別業停留不足半個時辰,就從後面入內禁了——玉真公主在城內住女道觀,但在驪山,她和未出閣公主一樣,在宮苑禁區有一所殿宇居住,從她的住宅入內苑,如果先有安排,不會被發現。
當著玉真公主時,楊玉環儘可能維持平和,實際上,她在非常不滿中,第一,一到驪山,自己還不曾和丈夫有過同遊就被召入,上午,又很早。第二,從玉真公主的口氣,自己會住在宮內至少一二夜吧,在此以前,她和皇帝之間偷情相會,都是白日,沒有在一起度過一夜,皇帝曾有許多次表示共度一宵的意念,如今,當然是了。
於是,當皇帝輕快奮揚地迎她時,楊玉環卻表現了罕有的冷漠。
皇帝毫不介意,笑嘻嘻地伴隨著她走過一條長廊而入室,傳道自己別後相思。
她沉著臉,雖自抑怒怨,但她又讓皇帝看得出自己是在不高興中。她和皇帝之間偷情往來已有一段時日,平時,她依照教育而盡力順應和引皇帝高興,只有在偶然中,她會逾越一下,而今天,她是有意讓皇帝看出自己的不歡。
然而,皇帝毫不在意,直到室內,獻上溫熱的清酒時,李隆基依然貪婪地看著她。
這使得楊玉環自身不能忍耐,她揚揚眉,作怨怒狀而看皇帝,李隆基又報以一笑,她恨了,脫口說:“皇上,你難道看不出我在不高興,要發脾氣?”
“是,我想我看得出,你的神態,宜喜亦宜嗔,今天,別有風韻,我想想,應該用一句甚麼詩句來形容。”皇帝作出欣賞狀,完全不曾關注她的感情。
“你這人,真豈有此理!”楊玉環在忽然中忘記了尊卑,用了較尖銳的聲音說:“我要發脾氣,我心裡有老大的不高興,我想和人吵嘴——你還說好看不好看,哼,豈有此理,一個人要發脾氣,難道還會好看的?”
他雙目依然凝視著她,也依然保有笑容,點頭說:“是的,很少人在發脾氣時也好看,而你卻別有風情,即使在要發脾氣的時候,依然是很好看的。”
楊玉環真的為之氣急了,她不能再顧到事君之禮,揚眉,噘了一下嘴,率然說出:“皇上,我是要向你發脾氣!”她的聲量相當高,有真實性的不滿。
可是,皇帝仍然保持欣賞的好風度,一些不以玉環蔑視尊卑為忤,平和地點點頭,介面說:“我知道了,雖然是你要向我發脾氣,我依然認為你宜喜宜嗔,別有風情,那是客觀見解,這和你要向誰發脾氣毫不相干的。”皇帝稍頓,從容地:“女子有幾分剛勁氣時,才不庸俗,柔雖然好,但不能長期……”
“皇上,你——”她為之啼笑皆非,急驟地截斷了對方的話,搶著說:“你好沒道理,我說了我是在不高興中,而且向著你,你卻象沒有人那樣,也不問問我為什麼?”
——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但是,她又不甚通人情世故的。未嫁前,只要避過父親,便肆無忌憚;出嫁後,丈夫把她作為暖室裡的鮮花那樣地護持供奉,一切的貴家和宮廷的教育,雖然時時會使她警惕和約束,但意念上一奔放,稚氣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了。
於是,皇帝大笑,過去捏住她的手,她一閃而躲開,忿忿地說出:“這有什麼好笑?我不高興,你卻觀得好笑!”
皇帝努力忍住笑,縮回手來,搓著,然後問:“那麼,告訴我,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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