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大水淹到白巖腳,
掩住龍腦殼,
鯉魚蝦子跑不脫。
這首兒歌的作者,便是鄧恩銘——王盡美的親密戰友。
鄧恩銘比王盡美還小三歲,生於一九○一年一月五日(《辭海》一九七九年版“鄧恩銘”條目,誤為一九○○年生。鄧恩銘生於清光緒二十六年冬月十五日,換算為公曆,一九○一年一月五日),是中國共產黨建立時期最年輕的人物之一。
鄧恩銘不僅年輕,而且是水族人。他出生在貴州省荔波縣水族集居村寨水浦村的板本寨。那裡離荔波縣城大約二十公里。水族是中國人數甚少的少數民族。據一九五七年統計,中國的水族只有十六萬餘人,聚居於貴州三都、荔波、榕江、從江、都勻、獨山一帶。水族語屬漢藏語系壯侗語族侗水語支。“水家的山歌唱不完,夜連夜來天連天。”鄧恩銘從小說水族話,唱水族山歌。他的奶奶是水族歌手,教他學會一支又一支水族山歌:
砍柴一刀刀,
擔柴一挑挑。
誰知一餐飯,
多少眼淚拋。
如此琅琅上口的水族山歌,絕不亞於唐朝詩人李紳那首“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鄧恩銘從小在這些水族山歌的薰陶下,懂得人世間最質樸的愛與憎。他出生在醫生之家。祖父鄧錦庭、父親鄧國琮都行醫。他原名鄧恩明,字仲堯。他六歲時進私塾,十六歲時入荔泉書院。識字知書,他寫起山歌來:
種田之人吃不飽,
紡紗之人穿不好,
坐轎之人唱高調,
抬轎之人滿地跑。
據《鄧恩銘烈士專集》(《鄧恩銘烈士專集》由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概況編寫組編,一九八三年三月在都勻印出內部參考本)查證,這是鄧恩銘十五歲時的作品。以此看出,這位水族少年的愛憎已很鮮明。
十六歲那年,鄧恩銘的命運發生了變化,他走出了世世代代生活的村寨,作千里遠行。那是他的二叔黃澤沛熱情來信,邀他到山東濟南上學,他便與叔母、堂弟一起,經香港、上海,抵達濟南。黃澤沛是清朝進士,後來到山東當縣官。他其實姓鄧。他的父親鄧錦臣與鄧恩銘的祖父鄧錦庭是親兄弟。由於他過繼給姑母家,於是改姓黃。鄧恩銘到了他家,也取了個黃姓名字,叫“黃伯雲”。離開水族村寨時,鄧恩銘賦詩言志:
男兒立志出鄉關,
學業不成誓不還。
埋骨何須桑梓地,
人間到處是青山。
鄧恩銘在一九一七年十月抵達濟南,便進入山東省立第一中學讀書。這是山東的名牌中學,
使鄧恩銘知識猛進,大開眼界。進入省立一中一年多之後,五四運動山呼海嘯般爆發了。山東成了全國注視的焦點。十八歲的鄧恩銘投身於洶湧澎湃的學生運動,被同學們推舉為省立一中學生自治會負責人兼出版部長。就在這時,他與省立第一師範學校的學生領袖王盡美結識。從此,他倆肩並肩,在濟南從事革命活動。
王盡美和鄧恩銘等在一九二○年秋,組織了“勵新學會”。王盡美被推舉為《勵新》雜誌編輯部負責人,鄧恩銘擔任學會庶務。《勵新》半月刊在一九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創刊。《發刊詞》中,勵新學會的宗旨是“對於種種的問題,都想著一個一個的,給他討論一個解決的方法,好去和黑暗環境奮鬥”。為著更進一步“和黑暗環境奮鬥”,王盡美和鄧恩銘組織了山東共產主義小組。這時的鄧恩銘不過二十歲,而王盡美也只有二十三歲。
第五部分:響應斯托揚諾維奇在廣州找錯了物件
當共產主義之火在中國的上海、北京、長沙、武漢、濟南逐一點燃之際,中國南方第一大城市廣州,也出現了共產主義“幽靈”。廣州是當時中國的一片熱土。共產黨的種子,最容易在那裡萌芽。因為那裡是孫中山的大本營,是中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策源地。
當維經斯基率領那個“記者團”抵達北京之後,便兵分幾路:他自己率“主力”前往上海;馬馬耶夫夫婦和鮑立維去了武漢;那位從哈爾濱奉命趕往北京的大鬍子、俄共(布)黨員斯托揚諾維奇,則在上海住了幾個月之後,被維經斯基派往廣州。熱浪在廣州澎湃,只有傍晚時一場豪雨驟降,才使人舒了一口氣。一九二○年九月,在寒帶長大的斯托揚諾維奇初來乍到廣州,很不習慣。對於滿街戴著尖頂斗笠的廣州人,對於人行道上便於遮雨的騎樓,他感到非常新奇。
斯托揚諾維奇在廣州改了名字,叫Минор,即米諾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