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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清國的西面,所以兩國要劃定的邊界是南北走向的。
沙俄建議的談判基線是這樣說的:從沙賓達巴哈經齋桑泊、特穆爾圖淖爾至浩罕邊界。這裡要經過兩個湖區。
那麼究竟是經過湖的哪一點呢?是左岸還是右岸,是湖心還是邊緣?要知道、這個湖至少寬上百里。拿特穆爾圖淖爾來說它的長度為180公里,而寬度則為50公里,面積闊達6200平方公里。
清國一旦以沙俄的建議為談判基礎,那麼,沙俄肯定毫不猶豫的將這兩個湖泊據為己有。
而“雙方實際控制線”一條也暗藏玄機。沙俄進行的浩罕戰爭已經接近尾聲,有很多殘存的浩罕人向清國方面逃難。能否有效控制這些“難民”,就是是否實際控制邊境的明證,而根據前段時間清國的表現來看,這些浩罕人所到之處,都會導致沙俄軍隊追擊而來,清國根本無力阻擋。所以,在浩罕人的幫助下,沙俄可以將“實際控制線”推進到清國內部。
楚劍功讓任厚土帶給左宗棠的口信,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對沙俄的這些伎倆的分析。楚劍功也提出了對策:關鍵在於吹河。
俄國人的錫爾河碉堡線和新西伯利亞碉堡線,在吹河流域合攏,依照“實際控制線”原則,如果清國在吹河流域建立牢固的據點,確認自己的存在,就切斷了沙俄的兩條碉堡線。
沙俄目前的戰略重點在高加索和黑海方向,對清國,無論是東北還是西北,都是依靠偏師在儘量爭取利益。因此,如果清國以實際行動切斷沙俄的碉堡線,並且確認自己的實際控制,以目前沙俄西西伯利亞總督府的實力,無法維持三線作戰(南方的布哈爾,內部的浩罕,以及東南面的清國)的局面。沙俄要撕破臉,集結大軍對付中亞的清國勢力,要麼從黑海方面調來主力,要麼放任新佔領的浩罕地區糜爛下去。
因此,佔領並實際控制吹河流域,就是重中之重。而服務於這個戰略,從外交上,必須藉助阿富汗的英國人的力量,穩定布哈爾人的防線。而從清國自身來說,必須有一支軍隊,直接推進到吹河流域,殲滅不聽話的浩罕匪幫,修建據點甚至堡壘。
和俄國的劃界談判,拖下去就是了。
左宗棠按照這個方略,給伊犁將軍怡良,以及甘陝總督鄧廷楨寫了呈文。
怡良很快就有了答覆:“伊犁錢糧,支撐兩年有餘,軍械火藥,去年在喀什已經開辦英式兵工廠,季高身為贊襄軍務,自當清楚。”
鄧廷楨的回信更簡單:“西北邊防,吾盡付之。”
16 絕域輕騎催戰雲
10月20日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奴酋不顧身!
嘹亮的歌聲在天山北麓迴盪著,一支大約八百人的軍隊,正在穿過圖魯噶爾特山口,向著西北方行進。
這首歌,是左宗棠按照楚劍功的建議,以《軍國之命運》為綱領,創辦復興社的時候,楚劍功送給他的,據說是無名氏所作。
左宗棠以為最末一句的奴酋暗指滿清,所以也沒有追問作者名諱。
左宗棠自到喀什以來,便按照既定方略,吸收農人屯墾。道光十三年(公元1833年)“大疫”;道光十五年(公元1835年)春“大旱”‘夏“霪雨連綿”,秋髮生蟲災;道光十六年(公元1836年)“大飢”、“瘟疫流行”,“饑民赴口外就食”。西北和華北常年的旱災讓滿清的柳條邊政策完全鬆動,西北充斥大批的流民,也讓左宗棠有了充足的兵員。
截止1843年,左宗棠治下的喀什有屯民上萬戶,漢民人口五萬人,在冊青壯一萬五千人。左宗棠在落第秀才牛弘道的幫助下,發展復興社成員3000名,骨幹超過400人。“大將籌邊尚未還,秦晉湖湘滿天山。”在喀什屯墾的農戶,為惡劣的環境所錘鍊,迅速發展處一個新的集體。
中亞地區,人煙稀少,補給困難。因此,不大可能會發生大兵團的會戰。俄軍就經常以一百多騎兵,三百步兵,一個炮兵中隊組成加強營進行遊獵驅逐作戰。在另一個時空,1871年俄軍佔領伊犁,也就是兩個這樣的加強營。
左宗棠在喀什日久,也很清楚中亞的這種作戰形式,此次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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