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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今天,他們會派誰來談判呢?”
“聽說這次要來的是個總督。”
“又是個總督,你在廣州的時候和兩個總督打過交道,沒有用。我們要遵照外相大人的訓令,炮擊他們的首都,讓他們恐懼。”
而在天津直隸總督府裡,琦善急得團團轉,“新的聖諭到了麼?”他問下人。
“沒有,門子已經得了招呼,在街口望著去了。”
琦善心中沒底,又把英吉利人的照會翻出來看,該文的開頭是這麼翻譯的:
“茲因官憲擾害中國之民人,及該官憲褻瀆大英國家之威嚴,是以大英國主,調派水陸軍師,前往中國海境,求討皇帝昭雪伸冤。”
這個照會,是英吉利人自行翻譯,以漢文的形式交給白河口遊擊的,為什麼會翻譯得這麼哀婉,現在還是個迷。
在琦善看來,如此哀婉的照會,分明是受了不白之冤,來京告御狀。這英夷真是老實啊。“林少穆,看來,你行事太過激烈,激反外藩,一番責罰是免不了的。”
在這個照會中,英軍提了六項要求:“懲辦林則徐,賠償鴉片,平等外交,賠償商欠,賠償軍費。割讓島嶼”
在琦善給道光的上表中,他詳細向道光帝分析了這些要求,懲辦林則徐是“為外夷伸冤”,而後面幾項則是“施恩”。這道上表,既有他對英吉利照會的理解,又有對上意的揣摩:禁菸是好事,但禁菸引起邊患而且要為此花錢的話,就是壞事了。
現在,琦善就在等道光的回話。
一匹健馬在街角捲起塵土,一個頂盔貫甲的武官,飛馳而來。在街口望著的門子迎上去,“哪裡的?部堂門前,不得驅馳。”
“有聖旨!”那武官放慢了速度,高舉著一個黃筒喊道。
門子慌忙跪接,然後站起來,貓著腰一路小跑,前頭引路。
那武官到了總督府前,跳下馬來,直入中門,琦善早已聽見了喧譁,迎了出來,大堂早已擺好香案,接旨。
“朕立意羈縻,想卿亦以為然也。英夷如海中鯨鱷,去來無定,在我者七省戒嚴,加以隔洋郡縣,俱當有備,終不能我武惟揚,犁庭掃穴。試問內地之軍民,國家之財富,有此消耗之理乎?彼志在通商,又稱訴冤,是我辦理得手之機。豈因只紙片言,猶勝十萬雄獅。想卿必以朕之見識為是也。”
聽到這一段,琦善知道自己猜對了,道光說了,英夷在海上飄來飄去,很難找到蹤跡。沿海七省為此戒備,花錢太多。既然人家只為了通商和申冤,那就不要太計較了。
接著,道光在聖旨中宣佈了對英軍六點要求的答覆。除此之外,道光還有另一道聖旨,交由琦善向英夷宣讀。
“大皇帝統御寰宇,薄海內外,無不一視同仁,凡外藩之來中國貿易者,少有冤抑,立即查明懲辦,上年林則徐等查禁鴉片,未能仰體大公至正之意,以致受人欺矇,措置失當。茲所求昭雪之冤,大皇帝早有所聞,必當逐系查明,重治其罪。現已派欽差大臣前往廣東,秉公查辦,定能待申冤抑。該統帥懿律等,著即反槳南還,聽候辦理可也。”
在英吉利旗艦邁爾威力號上,全權代表懿律,商務代表義律,海軍司令伯麥,陸軍司令郭富,聽到“反槳南還,聽候辦理”這一句的翻譯,不由得面面相覷。
“閣下,”郭富不由得大叫起來,“這是清國皇帝向不列顛的軍人下命令嗎?”
“這是侮辱,赤果裸的侮辱。”
琦善並不知道這幾個英國人在吵什麼,他說道:“稍安勿躁,皇上對你們的要求還有答覆。”
接著,琦善宣佈了道光的答覆:派琦善赴廣東查辦林則徐;商欠由兩國商人自行清理;鴉片屬違禁物,不賠;斷無割島之理。
賠償軍費和對等外交沒有答覆。
“他在侮辱我們。”
“沒別的辦法,炮擊京師,炮擊京師。”
“先生們,等一等,先把外交程式完成。”商務督辦義律來東方六年了,對清廷多少有些瞭解,在他的堅持下,伯麥和郭富沒有當場宣戰,客氣的送走了琦善。
“怎麼辦,先生們?”懿律拖著病體,主持軍官會議。
“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奪取大沽口,然後,沿著白河推進,三天後,我們就在皇宮裡喝咖啡了。”這是陸軍司令郭富的意見
“該死的天氣,我們有很多士兵生病了,我們沒法忍受著乾燥炎熱的氣候。”懿律病怏怏的說。
“我們回定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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