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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公聽了半晌,眯著眼喝茶。
楚劍功也不急,慢慢等著。
“這麼說,天下要變。”
“是,不管英夷能不能獲勝,這天下必有大變。”
“那楚先生找我們青幫做什麼,我們一向是跟著朝廷的,你該去找紅幫啊。”
“青幫?紅幫?”
“漕幫使水拜青龍,便又稱青幫,天地會,自稱洪門,拜紅英,故稱紅幫。”
“克公說哪裡話,我又不是要造反,再說,現在天地會也算是歸順朝廷了。我只是要行船。”
“行船?不知要行多久的船。”
“一日上船,便是江湖中人。”張興培插嘴說,“從此下不得。”
克公沒理他,繼續盯著楚劍功。
“天下自有大勢,由不得人,如果克公信我,我便說,至少行得百年船,如果克公不信我,信大清,也許行得千年船,也可能家破人亡。”
“這麼說話,不怕我們告官。”
楚劍功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笑。
邊上突然有一個年輕人說:“克公,您老平日也說,英雄當會時勢,眼下時勢到了,您老怎麼猶豫了,試探來試探去的,何必。”
克公看了這個青年一眼,嘆了口氣,“唉,我老了,不想動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我看看戲,聽聽曲,喝喝茶,足矣!”
那個年輕人又想說什麼,克公道:“你們要去,便去吧。”
那青年目光如火,向著周圍一掃,“願意和我同去的,今天下午,在會館取齊。”
說完,又向楚劍功和張興培一拱手:“楚先生,張大俠,我莫青巖有些問題,想向二位討教一番。”
克公說道:“小子,邊上去,不要礙著我的興致。來呀,給幾位貴客在那邊設一套席位,重新上一壺好茶。”
楚劍功道:“說起茶葉,知道克公愛茶,特帶了些武當的雲霧,克公不要見笑。”
“武當?武當也出茶麼?”
“真武觀的道長們燒的。”
“仙家的茶葉,那我怎麼受得起。”
“您是青幫太湖掌槳,當然受得起,興培,把茶葉交給克公。”
“小兄弟,你叫莫青巖?來,我們邊上談。”
坐到了一邊,莫青巖問:“談什麼,談工錢?”
“談志向,七尺男兒,建功立業,生在船篙間,太平時節也就罷了,只是現在,風雲際會,埋沒江湖,豈不可惜。”
“楚先生,您不用和我擺酸文,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說,天下將變,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性子,哪有這麼問人話的。不過,楚劍功喜歡的卻是這少年脾氣,邊說道:“我說是,你信麼?”
“我信,我自認英雄種,不會在這太湖之上撐一輩子船,你楚先生給我一線機會,我就跟著你幹。”
“你們願意出頭的,有多少人?”
“別的我不知道,湖州這一片,年輕一輩,我說了算,都想,一百來號人吧。”
“好。不過,現在先不入軍,先幫我走船如何。”
“既然跟了楚先生你,就聽你吩咐,只要你講信義,不是拿話蒙我們,我們就沒什麼挑的。”
“講信義以什麼為準。要不要立字據?”
“信義公道,自在人心,就算立了字據,我們生摳字眼哪比得上你們文人。字據就免了,無愧於心,夠了。”
“好。我們擊掌為誓。”
兩人擊了三掌。莫青巖道:“湖州男兒,立誓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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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外交
8月7日
楚劍功回到鎮江,又和部隊一起休整了幾天,收到訊息,英軍北上了。
八月七日這一天,英國艦隊到達天津白河口。英軍旗艦邁爾威力號上,不列顛全權代表懿律正在生病,是的,生病。來自英國北海的英吉利人無法適應中國海的氣候,整個七千人的遠征軍中已經有一百多人病倒了。
“閣下,您感覺怎麼樣?”義律問他的上司。
“還可以思考問題。我們昨天把照會送到了嗎?”
“送到了,威力士裡號的艦長昨天當面把照會交給了他們的一位中校。”
“照會,是對等的外交文書,他們收下了?看來,他們還是害怕我們的炮艦。是個好兆頭。”
“直隸的官員未必清楚外交上的東西,閣下,且慢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