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1/4 頁)
,只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咯咯地笑著,她嗓音甜美清新,唱著我從沒聽過的歌,一直唱個不停,通宵達旦,在模糊的夢境中,她最終消失在林
中,但仍餘音嫋嫋。我醒來時,心裡覺得甜甜的,想把夢境中的安寧甜美留住,但它卻很快消失了,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寂寞,悵然若失。
我覺得四肢沉重,好像血管裡灌了鉛,即使最簡單的事我也無心去做,只想躺在那裡,透過樹葉直直地看著天空。幾個小時,我一動不動。但最終想到波麗姆在電視旁焦急等待的面孔,才從無所適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我給自己下了一些簡單的指令,如:“凱特尼斯,你現在要坐起來;凱特尼斯,你現在喝水。”我機械地執行著命令。“凱特尼斯,現在你要把包裡的東西理好。”
露露的揹包裡裝著我的睡袋、快空的羊皮袋子、一把乾果和植物根、一點兔肉、她的襪子和彈弓。一區男孩的包裡有幾把刀、兩個矛尖、手電、小皮革袋、急救箱、一滿瓶水還有一袋乾果。在所有供選擇的食品裡,只選了一袋乾果!在我看來,這是極度的傲慢。營地裡有那麼多食品,所以幹嗎要帶吃的?你很快就結果對手的性命,還沒覺得餓就可以返回營地。我希望其他職業選手也沒帶食品去進行他們輕鬆的旅行,回來時卻發現他們已一無所有。
說到吃的,我自己的也快吃光了。我把十一區送來的麵包和兔肉吃完。食物吃得真快。我所剩的只有露露的一點乾果和植物根,還有男孩的乾果和一塊牛肉。“現在得打獵了,凱特尼斯。”我對自己說。
我把要用的東西小心地放在揹包裡。爬到樹下,把男孩的刀子和矛尖藏在一堆岩石下面,這樣別人就不會用了。昨天無目的亂走已經使我失去方向,但我照著小溪的大致方向走去。
看到露露未點燃的第三堆篝火時,我知道自己走對了。不久我在前面看到一群大嘴雀棲息在樹上,三隻大嘴雀還迷迷糊糊地,就已命喪箭下。我回到露露堆的柴堆旁,把火點燃,也不管騰起的濃煙。“你在哪裡,加圖?”我一邊烤著大嘴雀和植物根,一邊想著。“我在這兒等著你呢。”
誰知道職業選手在哪兒?他們抑或離得太遠趕不到這裡,抑或清楚點火是吸引他們的計策……可能嗎?太害怕我了?當然,他們知道我有弓箭,加圖看到我把弓箭從格麗默的身下抽出來。但他們是不是又兩兩組合了呢?他們是否已琢磨出我炸燬補給品,之後又殺了他們的同夥?他們很可能認為這是薩里什乾的。難道不是他而非我更應為露露報仇嗎?原因是他們來自同一區,而非他對她感興趣。
狐狸臉怎麼樣?我炸燬補給品時她就在附近嗎?不,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她在廢墟里大笑的時候,她好像是得到了意外的驚喜。
我猜想他們不會認為這是皮塔點起的訊號火。加圖已肯定他跟死了差不多。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想把給露露身體鋪上鮮花的事告訴皮塔,想告訴他我終於明白了他在樓頂所說的話。也許如果他贏了,可以在勝利之夜看到我,到時他們會在我們接受採訪的舞臺螢幕上播放比賽的精彩片段。勝利者會坐在貴賓席上,四周是選手的輔助人員。
可我答應露露我必須贏,為我們兩個贏。而這似乎比我對波麗姆的許諾更為重要。
我確實認為我有機會,我要贏。並非因為我手裡有弓箭,有幾次比職業選手聰明;而是在我抓著露露的手,生命一點點
流逝時,我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我決計為她報仇,讓人們永遠記住她生命已逝,只有贏了才能做到這一點,也只有贏了也才能讓人們永遠記住我。
我的目光越過鳥兒向遠處望去,希望有人出現,好用上我的弓箭,但沒人出現。也許其他選手已在別處打得不可開交。這樣也很好。自從前幾次血腥場面出現之後,電視上應該已出現許多我的專題報道,我已不在乎了。
最後,我把食物包起來,返回小溪,重新裝上水。儘管太陽剛剛下山,可我已感到無比乏累,就像今早一樣。我爬上樹,準備過夜。我腦子裡不斷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矛穿透了露露的身體,我的箭撕裂了那個男孩的喉嚨。我納悶為什麼還要一直想著那個男孩,之後我突然意識到,他是我殺死的第一個人……
在凱匹特,每位選手都有一個所殺選手的單子,和其他報道的資料一起作為賭徒下注的依據。我想,從理論上講,由於朝格麗默和四區的女孩投黃蜂巢,應該把她們算在我殺死的人數內。但一區的男孩是第一個我確定能殺死的人。無數的動物在我的手下喪命,但人還是第一個。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