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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更糟了,我的心往下一沉,已經沒有明顯的膿水,可發炎的腿腫得更厲害了,繃得面板亮晶晶的,我看到紅線上移到他腿根,這是血液中的毒素,不趕快救治,他肯定會死。我嚼的草藥和燙傷膏根本無濟於事,我們需要凱匹特送來強效抗生素。我想象不出這種藥要花多少錢,如果黑密斯把所有的贊助款合在一起,是不是夠用呢?我懷疑。禮物的價格隨著比賽進行而不斷攀升。第一天能買一頓飯的錢,到了第十二天只能買一塊餅乾。而皮塔需要的那種藥從一開始就很稀缺。
“嗯,腫得厲害了,可已經不流膿了。”我說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我知道血液中毒是怎麼回事,凱特尼斯。”皮塔說,“就算我媽媽在也沒用。”
“你會比任何人活得都長,咱們贏了回到凱匹特,他們會給你醫治的。”我說。
“是啊,這計劃不錯。”他說。可我知道他這麼說主要是為廠安慰我。
“你要吃東西,保持體力,我給你做湯。”我說。
“不要點火,”他說,“這麼做不值。”
“咱們看看吧。”我說。我把鍋拿到溪邊時,發現天奇熱無比。我敢肯定大賽組織者一直在提高白天的溫度,而猛降夜間溫度。然而,溪邊烤得發熱的石頭讓我有了個主意,也許我不用生火。
在洞穴和溪流之間有一塊平平的大石頭,我在上面處理了一下,把半鍋水消好毒,然後放在直射的陽光之下,在水裡扔~下幾塊烤熱的鵝卵石。應該說我不是個好廚子,可做湯只需把東西扔進去,等著鍋開了就行了,所以湯是我做得比較好的。我把鳥肉撕碎,之後弄碎露露摘的植物根。還好,兩種東西都是熟的,只要加熱一下。在陽光和熱石頭的雙重作用下,鍋裡的水已經熱了。我把肉和植物根放進鍋裡,不停地換石頭,然後再找些綠色野菜調劑下顏色,沒多久,我在石頭底下找到了些野蔥,不錯。我把野蔥弄得碎碎的,放在鍋裡,又換塊石頭,蓋上鍋蓋,讓所有的東西在鍋裡燜一會兒。
附近幾乎沒看到有什麼獵物,再說留下皮塔一個人去打獵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就在附近下了六個套,希望我有足夠運氣。我又想起其他選手,他們的食物都炸沒了,從哪裡去弄吃的暱?至少有三個人——加圖、格拉芙和狐狸臉靠那堆食物支撐。也許不包括薩里什。我有種感覺,他一定和露露一樣,懂得如何在野外找食。他們在互相爭鬥嗎?或者正在找我們?也許他們中的一個已經找到了我們,並伺機出手。想到這兒,我趕快回到洞裡。
皮塔躺在睡袋上,躲在岩石縫裡。儘管我進來時他精神好些,但看得出他很痛苦。我把涼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可不消
一會兒,毛巾就又燙了。
“你想要什麼嗎?”我問。
“不,”他說,“謝謝,等下,是的,給我講個故事。”
“故事?什麼樣的故事?”我說,我不太善於講故事,跟唱歌一樣。可有時,波麗姆也會求我給她講一兩個故事。
“講點高興的,給我講講你記憶中最陝樂的日子。”皮塔說。“快樂的事?”我脫口而出,我微嘆了口氣,覺得有些氣惱,這可比做湯費勁多了。但我還是絞盡腦汁回憶著快樂的事。我大部分快樂的記憶都與蓋爾和打獵有關,可這些事既不會讓皮塔開心,也不會讓觀眾高興。那就是波麗姆了。
“我告訴過你我是怎麼弄到波麗姆的羊的嗎?”我問。
皮塔搖搖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我開始講起了故事。我講得很小心,因為我的話整個帕納姆都聽得到,顯然我們在林中打獵是違法的,我不願傷害蓋爾、格雷茜·塞、屠夫、甚至治安警,因為他們也買肉吃,這是顯而易見的。
這是真事,我怎麼得到錢,給波麗姆買羊。那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波麗姆五月份生日的前一天。學校一放學,我和蓋爾就到林子裡打獵,因為我想攢夠錢給波麗姆買禮物。也許買些布做條新裙子,或者發刷什麼的。我們在林子裡下了很多套,林子裡一片綠油油的,可那晚捕到的獵物也不比平常多。我在回家的路上感到很沮喪,就算蓋爾不斷安慰我說明天肯定比今天強也無濟於事。我們在小溪邊休息的時候我看到了它——一頭年幼的公鹿,按鹿的年齡大概也就一歲吧,它的角剛長出來,上面還帶著絨毛。它站起身來準備跑掉,卻又不肯定,畢竟它和人類並不熟悉。這頭鹿很美。
當兩支箭射到它身上時,也許就不那麼美了,一支箭射在脖子上,另一支射中前胸。蓋爾和我同時射中了它。那頭鹿想跑掉,但身體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