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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狀態,比如說受傷了,那我們就可以只做朋友。”他說。
也許我的朋友最終都會死去,但拒絕皮塔也不會使他安全。“好吧。”我說。他這麼說讓我感覺舒服些,至少減少了欺騙的成分。如果他早點對我這麼說就更好了,在我得知斯諾總統的計劃之前,在我以為我們還有可能做朋友的時候。但,不管怎樣,我很高興我們又能交談了。
“出了什麼事?”他問。
我不能告訴他,我用手拔著那叢野草。
“咱們從最基本的談起吧。你冒著生命的危險救了我的命,而我連你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他說。
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綠色,你呢?”
“橘紅色。”他說。
“橘紅色,就像艾菲的頭髮?”我說。
更柔和一點,”他說,“類似…落日的顏色。”
落日。我眼前馬上出現了落日的景象,即將落山的太陽被柔和的橘色光暈環繞著,天邊映出一道道彩霞。太美了。我又想起了那裝點著卷丹花飾的甜餅。現在皮塔又跟我說話了,我是否該把斯諾總統的事告訴他呢?但我想黑密斯一定不希望我這麼做,最好還是說些不打緊的話吧。
“你知道,大家都一直在談論你的畫,我從沒見過你的畫,真糟糕。”
“嗨,我的畫裝滿了一車廂呢,”他把手伸給我,“來吧,去看看。”
我們的手指又交叉在一起,不是為了表演,而是因為友誼,這感覺真好。我們手拉手回到火車旁。走到門邊,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得先去給艾菲道歉。”
“別害怕,坦白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皮塔告訴我。
我們回到餐車上時,大家都還在吃飯。我給艾菲道了歉,在我看來已經夠低聲下氣的啦,可在艾菲眼裡,我只不過在為自己的無禮進行補償。艾菲優雅地接受了我的道歉。她說,很顯然,我的壓力過大,可必須有人關注時間表,說這些話她不過才用了五分鐘。是啊,我也太容易發火了。
艾菲說完之後,皮塔帶著我穿過幾節車廂,去看他的畫作。我想象不出他會畫些什麼,興許是裝點著花朵的大號甜點,看了他的畫才知道是完全不同的題材,他畫的是飢餓遊戲。
如果不曾與他共同經歷過這一切,是不可能馬上理解他的畫作的。水從洞頂的裂縫裡滴落下來,乾枯的池塘,一雙手,是他自己的手,正在挖草根。其他的畫外人可以看懂,金色的宙斯之角、格拉芙正在她的夾克內側擺放刀子,一群野狗,其中有一隻金毛綠眼的野狗——顯然應該是格麗默,正在衝我們齜牙怒吼。而我,出現在許多畫裡。在樹上、在小溪旁的石頭上捶打襯衣、昏迷後倒在血泊中。還有一幅我說不清在哪兒,好像是我在高燒的皮塔眼中的形象——呈現在銀色迷霧中的一雙眼睛,我的眼睛。
“你覺得怎樣?”他問。
“我不喜歡。”我說。我幾乎可以聞到這些畫的土味、血腥味和野狗撥出的難聞的氣息。“我一直在盡力忘掉競技場的事,可你卻把它帶回到現實生活中。這些事你怎麼能記得這麼清楚?”
“我每晚都能看到。”他說。
我知道他的意思。那是噩夢一我在參賽前也總做噩夢,現在只要閤眼噩夢也就如影隨形。原來的噩夢——爸爸被炸死的噩夢——已漸漸淡去,競技場裡的景象卻時常出現在夢中。我無力救助露露、皮塔流血而死、格麗默浮腫的身軀在我的手中變得支離破碎、加圖在野狗攻擊下慘死,這些是我最常夢到的情形。
“我也常做噩夢,這麼做有用嗎?把它們畫出來?”
“我不知道,我覺得睡覺時不那麼害怕了,或者我這樣對自己說。可那些記憶並沒有消失。”
“也許它們不會消失,黑密斯的就沒有。”黑密斯沒這麼說過,可我敢肯定這就是他不願意在黑夜睡覺的原因。
“對我來說,我寧願清醒的時候用畫筆把它們畫出來,也不願意在睡覺時握著刀子。你真的不喜歡這些畫?”他說。
“是的,可這些畫很特別,真的。”我說。這些畫確實與眾不同,可我不想再看下去了,“想看看我的才藝展示嗎?西納乾得很棒呢。”
皮塔笑了起來,“以後吧。”火車慢慢啟動了,我從窗戶裡看到大地在向我們的身後飛馳。“快點,快到十一區了,咱們去看看吧。”
我們來到最後一節車廂,這裡有椅子和沙發,最棒的是車窗已經收回到車廂頂部,跟戶外一樣,在這裡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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