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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會明白我來過這兒,而職業選手卻不懂這其中的含意。
不到一個小時,我就到了我們相約點燃第三堆篝火的地方,這裡有什麼地方不對頭。木頭整齊地碼放著,周圍老練地撒滿易燃的葉子,但卻從未點燃過。露露堆起柴火,卻沒能趕回來。我引爆地雷前看到第二堆篝火發出的濃煙,那麼就是說在點燃第三堆篝火時,她遇到了麻煩。
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她還活著,抑或,她確實還活著嗎?是不是今早鳴炮時我的比較好的那隻耳朵也太聾而沒聽到?她會在今晚的影像中出現嗎?不,我絕不相信。對此還有一百種其他的解釋。她迷路了嗎?碰到野獸了?或碰到其他選手了,比如薩里什,而不得不躲開?
我要把事情弄明白。
呆坐了一下午,現在終於有點事幹,心裡感覺很暢快。我在樹影裡悄悄地穿行,讓影子把我隱蔽起來。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沒有打鬥,四周靜悄悄的。我剛剛停住腳步,卻聽到了那一種聲音,我歪過頭再仔細聽聽,沒錯,是嘲笑鳥發出的露露平安的四個音符的小調。這麼說她很平安。
我咧開嘴笑了,朝鳥叫的方向跑去。就在前面不遠處,另一隻鳥也鳴唱起這簡短的小調,露露確實給鳥唱過歌,而且就在不久前,不然這些鳥會鳴唱別的曲調。我抬頭向樹上望去,希望能找到她的蹤跡,我學著鳥叫聲,哼出這個曲調,想讓她知道現在和我會合是安全的,另一隻嘲笑鳥學著我的聲音,啾啾地叫著。這時我突然聽到尖叫聲。
那是孩子的尖叫,一個女孩,在競技場,除了露露之外,還沒有一個女孩能發出這種聲音。聽到叫聲我趕快跑開,恐怕是陷阱,因為我知道職業選手隨時都可能攻擊我。但是又傳來了另一聲尖叫,這次聽得很清:“凱特尼斯,凱特尼斯!”
“露露!”我大喊,這麼說她知道我就在附近。這麼說“他們”也知道我在附近。此時,我希望那個用追蹤蜂攻擊他們、在訓練中得了不可思議的十一分的女孩能引起他們足夠的注意力,好把他們從露露那裡引開。
“露露,我來了!”
我衝到一片空地,看到露露被一張網纏住,正在地上無望地掙扎,她把手從網眼裡伸出來,喊著我的名字,這時一支矛刷地一下扎進她的身體裡。
第二篇 獵殺 18、新規則
一區的男孩還沒來得及把矛拔出去,就一命嗚呼了。我一箭射中了他的喉嚨,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箭拔出來,之後就倒在血泊中。我再搭上箭,不停地左右移動著,一邊衝露露大喊:“還有別人嗎?還有別人嗎?”
露露喊了好幾聲沒有,我才真正聽見。露露側身縮成一團躺在地上,那支矛正好紮在她彎曲的身體裡,我把男孩的屍體推開,拔出刀把網割斷。一看傷口就知道她的傷根本不是我能治好的,也許無人能行。矛尖和矛杆已經深深扎入她的腹中。我蹲在她面前,眼睜睜地看著扎到她身體裡的武器而束手無策。此時告訴她沒事、說些寬慰的話已沒有意義,她心裡都明白。她伸出手,我緊緊地握住,就像要攫住她的生命。我感覺正在死去的是我而不是露露。
“你把他們的補給品都炸掉了?”她用微弱的聲音說。“一點不剩。”我說。
“你一定要贏。”她說。
“我會的,現在我要為咱們兩個贏。”我答應她。我聽到炮聲,抬起頭。這一定是為一區的男孩鳴放的。
“別走。”露露抓緊了我的手。
“不會,我就待在這兒。”我說著,更靠近她一點,把她的頭放在我的膝上,輕輕地把烏黑濃密的頭髮捋到耳後。
“唱支歌吧。”她說,可我差點沒聽明白。“唱歌?”我想,“唱什麼?”我確實會一兩首歌,信不信,以前我的房間也曾有歌聲,我幫著爸爸創作的曲調,爸爸曾用他優美的聲音帶動了我,但自從爸爸死後我很少唱了。除非波麗姆生病時才唱支歌。那我就把這支她還是嬰孩時就喜歡的歌唱給露露吧。
唱歌吧,可我喉嚨發緊,煙燻和疲憊使之沙啞了。可如果是波麗姆要我唱歌的話呢?我是說,這畢竟也是露露最後的請求,我至少應該試試。我唱了一個樸素的搖籃曲,哄捱餓吵鬧的孩子入睡的小曲。它似乎來自冰冷遙遠的世界,很久很久以前飄蕩在我們的山野裡。音樂老師說這首歌是山村風格,歌詞樸素簡單,告訴人們明天比痛苦的今天更美好。
我輕輕咳了一下,強忍內心的悲傷,唱了起來。
在那遙遠的牧場,有一棵彎彎的柳樹,
在那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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