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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敵人的機槍火力下鍛鍊一下,學員們——未來的年青指揮員們——彷彿一下子長大成人了。大家學到了平時學不到的東西。
8月31日夜間,又傳來了命令:
“取槍!”
值班員的聲調顯然在說明,這不是平常的演習警報。
我跳向槍架,抓起我的步槍,放在床位旁,開始穿衣服。
“領子彈!”值班員命令道。
在黑暗中,我們整好隊,點了名。然後被分成組,並分別被帶開。
我和其他7個學員坐上了汽車。我們這個組由兩名契卡人員指揮。他們中的一個人與司機並排坐,另一個和我們一起坐在車廂裡。汽車開始後,坐在車廂裡的肅反工作者說:
“今天有人謀殺列寧同志。”
我們的心一下子抽緊了。
“在哪兒?是誰幹的?怎麼回事?列寧還活著嗎?”許多問題在腦海裡翻滾,但沒敢提出來。
“列寧還活著。”他好象回答我們的問題似的說道。他接下去說明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去反革命分子的秘密指揮所駐地,我們的任務是務必將他們一網打荊
從這一刻起,我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沒注意,我只想著快點與敵人遭遇,為列寧報仇!
汽車沿著昏暗的街道急馳,由於緊張,我不知道汽車把我們帶往什麼地方。我只知道,這時是在城外,到了一個什麼別墅村鎮裡。汽車停在鎮子邊上。周圍漆黑一片,我們向前走了幾百步。這時肅反工作者讓我們檢視一下週圍的地形。片刻,黑暗中顯出了別墅圍牆的輪廓。再往深處,是高大房屋的屋頂。契卡人員讓我們包圍了別墅,並嚴厲地命令我們:任何人都不能放出去,任何人也不能放進去。然後,他親自帶著兩個學員翻進了圍牆。
過了10分鐘,或許更長的時間,房子的窗戶裡閃出了燈光,同時傳來了兩聲槍響,緊接著是打碎玻璃的聲音。我聽到有人在跑動,就隱蔽起來。藉著微亮的天色,在圍牆上隱約地閃出一個陌生人的影子。
“站住!要開槍了!”
但是,那個人已經跳下來了。我立刻向他開了槍。離我不遠處有個什麼東西啪的一聲倒在地上,很快又安靜了。沒有呻吟聲,也沒有其它動靜。我凝神看去,難道沒有命中?不會,不可能。但還要準備應付一切。我端著槍,隨時準備射擊……
過了幾分鐘,從別野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自己的人來了。他們拿著手電筒。
“誰開的槍?”一個契卡走近我,問道。
“我。”
“他跑了?”
“好象沒有……”
汽車駛過來,我們把被打死的人裝上車,把兩個被捕的人捆好。汽車向莫斯科、向盧比亞卡駛去。
8月31日清晨,首都的大街上擠滿了舉著標語牌進行的莫斯科人的遊行隊伍。上面寫著:“反對白色恐怖,我們需要紅色恐怖!”我感到自豪的是,不管怎樣,為了替列寧報仇,我已經讓敵人付出了代價,我已經用實際行動回答工人們的口號。
在兵營裡,我收到了哥哥伊萬和伊里亞的來信。他們告訴我,他們已動身去鎮壓富農暴動。這就是說,農村的社會革命黨人也在進行著罪惡活動。我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使命,想起了在列寧演講後我所下定的決心。是的,我要做一個帶槍的人,保衛革命的成果——這就是我的使命。
9月初,根據莫斯科衛戍區的命令,所有居住在莫斯科的舊軍官都要重新登記。他們應該到室內運動場來報到。契卡人員負責登記,我們擔任警戒任務。
應該說,蘇維埃政府的這項措施使那些參加了反革命組織的舊軍官措手不及。他們奔向車站,想逃到有白匪軍的地方去。但是,在車站和月臺上已佈置了契卡的部隊。
我記得,舊軍官們一群一群地湧到我們這裡來,那些沒有捲入反對蘇維埃政權陰謀的人,很快就獲准去參加工作了。
但大部分人需要進行仔細的審查。委員會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我們學員們同樣也整日整夜地執行著警戒任務。
1918年9月,好訊息不斷傳來。紅軍擊潰了捷克斯洛伐克和白匪軍的聯合軍隊之後,向喀山和辛比爾斯克①展開了大規模的進攻。
①現叫烏里揚諾夫斯克——譯註。
對共和國來說,最危險的戰線——東部戰線的戰鬥更加激烈了。而我們仍象以前一樣,在勤奮地學習軍事科學。我們當然知道,我們的訓練遲早要結束,遲早會發給我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