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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而將其告上法庭。他最後勝訴,被證明無辜,這反過來給我妻子很大的壓力。佩內洛普為自己辯護的理由同往常一樣:媒體享有神聖自由來揭露所選擇的任何人的汙點。想到傑克爵士對非洲大陸的同情常宣之於口,以及他決心要將非洲人民從剝削、*與疾病這三重詛咒下解放出來,進而在經濟上讓非洲歸屬律法書中原來的位置,我站到傑克爵士一邊。
倫敦口譯員 第四章(7)
事實上,當時我對布瑞克里勳爵的遭遇憤憤不平,便瞞著佩內洛普以個人名義寫了一封信支援他,而他也很禮貌地回了信。我必須承認,正是這種個人緣分加上作為他的忠實支持者肯定都會有的自豪感使我鼓起勇氣,從原先不顯眼的地方向前走去,面對面地跟他說起話來。
“打擾了,先生。”我說道。說話前我提醒自己,這次任務是一次無名行動,因此小心地讓自己不要說出“布瑞克里勳爵”、“勳爵”或“爵爺”之類的敬詞來。要是在平時,這些詞我很可能會脫口而出。
聽到我的話,他稍稍停了下來,麥克西也停住了。從他們困惑的神情我推斷他們不確定我是跟哪個“先生”說話,因此我調整了一下姿勢,直接面對著布瑞克里勳爵。我很高興地注意到,麥克西似乎暫時不想發表意見,而布瑞克里勳爵依舊溫和地笑著。如果你的膚色跟我一樣,跟某類人在一起時你會得到雙重微笑:首先是禮貌性的微笑,然後是白人自由主義者燦爛過頭的那種微笑。但布瑞克里勳爵的微笑卻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好意。
“我只是想跟你說,我非常地自豪,先生。”我說道。
我本來還想說,漢娜如果知道的話也會同樣自豪的,但我抑制住了自己。
“自豪?為什麼而自豪,親愛的孩子?”
“為跟您一起合作而自豪,先生。我將盡我所能為您服務。我叫辛克萊爾,先生,是安德森先生派來的口譯員。我懂法語、斯瓦希里語、林加拉語,以及其他非洲小語種。”
他的溫和笑容未變。
“安德森?”他重複了一下,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我不認識這個人,很抱歉。他一定是麥克西的朋友。”
自然,這讓我很驚訝,因為我之前錯誤地假定安德森先生對話中的“傑克”就站在我面前,但顯然事情並非如此。與此同時,布瑞克里勳爵蓬鬆如獅的頭抬了抬,明顯是回應樓下什麼人的招呼,不過我沒聽見聲音。
“我失陪一會兒,馬賽爾。我們預定在午夜時召開一個電話會議,我想讓你們三個站在我這一邊。要嚴加防範,小心塔比那個麻煩的傢伙在最後關頭出什麼怪招。”
他急急地離開了,留下我跟麥克西兩人。麥克西看著我,目光中帶點嘲笑的意味,但我依然崇拜地看著布瑞克里勳爵。他優雅地張開雙臂,同時擁抱了那三個非洲人。從他們臉上的歡喜表情來看,我敢說,布瑞克里善於用任何方式說服人。
“你在煩惱什麼嗎,小夥子?”麥克西假裝很感興趣地問道。他那雙跟伯吉一樣的眼睛緊盯著我。
“其實沒什麼,先生。我只是在想,我剛才說話是不是太冒失了。”
聽到我這樣講,他粗嘎地笑了一下,用他那隻刀槍不入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可真棒。把他給嚇得屁滾尿流。你帶包了嗎?在哪?前臺?走。”
他幾乎就沒向那群要人揮一揮手,便急急地帶著我穿過人群來到門口的休息室,一個金髮男子正提著我的包在那兒站著。一輛車窗貼了黑色膜紙的客車停在路邊,車門敞開著,車頂的藍燈也亮了,方向盤前坐著一個便衣司機。一個精瘦結實、留著平頭的男人守候在人行道上,另一個髮色灰白、留著馬尾辮、穿著夾克的大漢則已經坐在轎車後座了。平頭男子一把將我塞進後座,讓我坐在馬尾辮大漢旁邊,他自己也坐了進來,“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麥克西則重重地坐在前排司機旁邊的那個位置上。他坐好之後,兩個摩托騎警從茂特街方向呼嘯著駛進廣場,而我們這輛車的司機也啟動了車子,跟在他們後面疾馳。 。。
倫敦口譯員 第四章(8)
但我還是設法回過頭,往肩頭後看去。我覺得有壓力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做。要是有人叫我看這邊,我就會看那邊。我轉過頭,透過後車窗——那上面的半透明玻璃髒兮兮的——遙望著我們剛剛離開的那棟房子。我看見三四級臺階通向那扇黑藍色的關著的前門,或者那也可能是後門。我看見大門上方有兩臺閉路攝像頭,很大,掛得很高。我也看見一棟喬治王時代的磚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