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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就跟城裡的標記一樣。有人問你,就說送包裹給哈利。”
“巴尼在那兒嗎?”我問道。想到要跟安德森先生在一個不熟悉的環境裡單獨見面,我突然有些緊張。
“巴尼?誰是巴尼?”
暗罵自己問了不必要的問題,我踏上了人行道。一股熱浪向我襲來。有個人騎著腳踏車突然轉向,幾乎把我給撞倒,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弗雷德駕車離開了,我感覺本可以再問問他。我穿過馬路,走進南奧德利大街。22B是一排紅磚房子,要走上一段很陡的臺階才能到達前門。那裡有六個電鈴按鈕,閃著微光。最高的一個寫著“哈洛”,跟城裡的一樣,油漆很淡,都快磨掉了。正當我想按下電鈴時,腦海裡突然閃過兩個對立的形象。一個是佩內洛普的。她正一臉寵溺地看著大喇叭索恩,頭部離他僅有六英寸遠,乳房已經從她那件專人設計的新套裝下紅杏出牆。另一個是漢娜。她躺在單身宿舍的沙發床上,雙眼張得很大,一眨也不眨,在輕微的*聲中,她把我掏空了。
“送包裹給哈利。”我說道,然後就看見那扇神秘的門開啟了。
我只是評論過安德森先生與麥克爾修士的相似之處,但還沒有描述過他的長相。跟麥克爾修士一樣,安德森先生也是陽剛十足。他又高又壯,如火山岩一般堅不可摧,做事雷厲風行。他也總是像父親一樣地對待所有下屬。我猜他五十多歲快六十歲了,但絕不會覺得他昨天還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壯漢,明天就會上骨灰架。他為人正派,是皇家警察,英格蘭的棟樑。看他穿過房間時的行為舉止,你就會對其道德作出正面的評價。你可能永遠也看不見他笑,但一旦他對你笑了,你就離天堂不遠了。
對我來說,他最具男子氣的一直都是他的聲音。他講一口非標準的北部鄉村英語,說話節奏合得上歌唱家深思熟慮的拍子,時間掐得剛好的停頓加強了效果。他曾經不止一次告訴我,他在七橡樹合唱團裡是首席男中音。他年輕時唱過男高音,還曾經想成為一名職業歌手,但他更愛情報工作。這一次,在我進門的那一剎那,又是安德森先生的聲音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只是隱隱約約地意識到房內還有其他聲音、其他人。我看見一扇窗敞開著,網眼窗簾正來回飄蕩。很明顯,這裡有風吹進來,而在地面上是不可能這樣的。但我最感興趣的是安德森先生倚在窗戶上的挺拔身軀,以及他接著用手機打電話的北部鄉音。
“他馬上就會到了,傑克,謝謝你。”我聽見他這樣說道。很明顯,他還沒有察覺到我就站在離他六英尺的地方。“我們會盡快把他送到你那邊的,傑克,也就只能這麼快了。”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說得對。辛克萊爾。”但辛克萊爾並不是跟他講話的那個人。他只是在確認辛克萊爾就是對方所說的那個人。“他完全清楚這一點,傑克。他一到我還會讓他了解得更清楚的。”這時他正直視著我,但並未向對方說我已經到了。“不,他並不是新手。他已經為我們做了不少這種事情。你可以相信我,他就是這項工作的最佳人選。你用得上的所有語言他都懂。他很能幹,很忠誠。”
倫敦口譯員 第三章(4)
他說的那人真的就是我嗎?很能幹,很忠誠?但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掩飾住自己目光中熱切的神色。
“你要記住,傑克,該為他買保險的是你們,不是我們。他要是遇上什麼危險,包括執行任務期間生病,請儘快送他回來。我們不會在他走後就撒手不管的。如果你有需要,就來找我們,傑克。但是,請記住,每次你打電話過來,你都會延緩我們的任務程序。我肯定他現在正在上樓。是你嗎,薩爾沃?”他掛了手機。“現在仔細聽我說,孩子。我們時間很緊,要做的事情卻很多。小布裡琪特會給你提供換洗衣物。你穿的晚禮服可真不錯,可惜你得脫掉它了。穿晚禮服這傳統已經存在好長時間了,從我出生起就開始了。要穿黑色的,或者在年度歌唱家晚會上是要穿黑色的。樂隊指揮才穿暗紅色的,跟你那件一樣。那麼,你沒把接受任務的事告訴你妻子吧?我希望,這項事關國家利益的最高機要任務今晚不會告吹吧?”
“我只字未提,先生。”我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叫我不要說,我就沒說。這件晚禮服是我為了參加她的晚會專門買的。”我加了一句,因為不管有沒有漢娜,我都必須讓他繼續相信我對妻子忠貞不二,直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告訴他。
安德森先生稱為“小布裡琪特”的女人已經站在我對面了。她戴著珍珠耳環,身穿專門設計製作的牛仔服。這樣的穿戴明顯超出了她的工資水平。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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