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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這劉奶奶是誰?就是劉懋的繼配了。劉懋元配已故,這是他在北京繼娶的夫人。姓鈕,才得二十六七歲。劉懋蒞仕數年,點了一次鹽差,又收了兩次稅務,家有十數萬之富。闖賊亂極時,崇禎向百官借餉。知他家富,坐名借一萬,他只獻一千。崇禎不準,他出了三千,苦苦說家俬已罄。闖賊陷城後,比較眾官銀兩,他也在內中。幾銅夾棍獻出十萬,賊猶不足。闖賊知向年裁驛是他附和而成,恨入骨髓,直夾死而後已。家俬抄擄,將他妻子賞了一個小賊頭。
那時李自成本要殺毛羽健,因他迎降勸進,十分諂媚。要買人心,只得容忍過了。到闖賊去後,毛羽健知表兄已死,表嫂已配了賊,也不暇尋問,獨自逃歸。今見他們尋來,又悲又喜,坐下問問別後事情。鈕氏哭訴道:“自你表兄被賊夾死之後,屍骸也不知撇在那裡。家俬抄沒,家人都逃散了。我帶著這孩子分在一個賊家,那賊幾次要殺這孩子,我苦苦護庇。喜得那賊他心愛我,肯聽我勸,才替你哥哥留下這個根兒。後來賊兵敗了,星夜逃去,我母子故得留下。賊退後,這個老家人來尋著我母子。幸喜那賊家中還有些銀子,故此才得同逃了回來。如今夫亡家破,我寡婦孤兒全仗叔叔嬸嬸照看。”毛羽健叫家人將大廳旁邊三間房收拾了,與鈕氏母子住。擺酒接風,做衣裳,縫被褥,俱不必細說。
過了幾日,這鈕氏飽食暖衣,把前日來的風霜之色盡退了,嫩森森一個白臉,妖嬈嬈一個身材,蹺尖尖一雙小腳,嬌滴滴一口京話,甚是可愛,比溫氏強了百倍。毛羽健就動了偷竊之念,想道:“當日我兄弟兩個屁股弄過無數,何況表嫂的此道,且又是經賊弄過的,我也何妨一弄?”遂每日到他房中來挨光,說趣話,調風情。那鈕氏配了一番流賊,也不是甚貞節的了,況在少年,也無可無不可的時候,且依附在他家,也想同他摸皮貼肉,方可久遠。但素知溫氏吃醋,始尚在未決,還在兩可之間。
毛羽健一日說話間笑問道:“嫂子前日嫁了流賊,那樣人可也還知道些溫存情愛麼?”鈕氏紅了臉,含愧笑道:“那也是沒奈何,有甚麼情愛?”毛羽健道:“便宜了這賊,享用嫂子這樣美人,我還沒有他的福氣。”鈕氏斜溜了一眼,低頭微笑,百媚俱生。毛羽健不覺魂飛,也顧不得他肯與不肯,走上前抱住,就親了一個嘴。【不愧是禮部尚書,這等的大臣,方輔佐得那等天子。】那鈕氏也不說話,只笑笑臉扭轉。毛羽健將他抱到床上,就扯褲子。鈕氏道:“你快放手。我素常知道嬸子利害,恐他知道,不是兒戲的,你不要闖禍。”毛羽健笑道:“你放心,我如今不怕他了。”兩人褪了褲子,弄將起來。
你道毛羽健一時如何就這樣膽大?內中有個原委。溫氏自京中回來之時,他父母雖沒了,他兄嫂在烏程聞得妹子到家,差了一個家人溫世寵來問候。這溫世寵便是溫世幸的親弟,生得標緻異常,宛似一個美女。溫氏一見了他,心魂飛越。毛羽健此時尚在京未回,溫氏就強逼著同他私通了。誰知這樣個嬌媚少年,竟有個絕大的陽具。溫氏既愛其外貌,又喜其內材,便不肯放他回去。寫字差人送與哥嫂,要了溫世寵留下。他將臥房隔壁一間耳房裱糊潔淨,床帳桌椅收拾得甚是華麗,就在臥房床後開了個便門出入,做間秘室,以為行幸世寵、世幸之所。後來毛羽健來家,以為是溫氏收拾了為休息之所,也不敢常到裡屋那去。
一日朝罷回來,走到上房堂屋。恰好夭桃在那裡,見左右沒人,盡著用手向房內指,毛羽健也不懂其故。誰知溫氏同他弟兄兩個正在秘室行樂,聽見毛羽健回來了,一時做手腳不迭,溫氏只得走了出來。毛羽健見他鬢松面赤,心中大疑。想起夭桃指的必有緣故,遂走到那秘室中一看,只見溫世幸、溫世寵面色如土,壁在牆上站立。毛羽健冷笑了兩聲,走了出去。【好大肚皮。】溫氏雖然淫悍,到此也羞赧無地。毛羽健此後也不睬他,他也不敢再發一語。溫氏這幾日冷眼見毛羽健時常在鈕氏屋裡,他留了一片心,不住叫丫頭竊聽。這日聽和他二人在房中成了好事,溫氏暗喜,忙忙走來。他不曾關門,直走到床前,他二人方才看見,鈕氏羞得把眼緊閉。溫氏笑對毛羽健道:“此後你也管不得我,我也不管你的閒事,大家混著些罷。”遂抽身回去。
鈕氏問毛羽健溫氏這話的緣故,毛羽健把溫氏的事告訴了他,鈕氏才放了心。毛羽健索性不上去,將夭桃叫了來,三人一床滾,溫氏也公然叫了他弟兄二人上去,也是三個一床。他這兩分家,與禽獸何異?試看如此之君,若是之臣,焉有不敗壞天下者乎?還有那一位賢宰輔馬士英,惟以喜怒用人,賣官鬻爵為事。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