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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誰?弗蒙特還是拉佩爾梅耶?”“不——埃杜薩·戈爾德——給我們輔導的小姐。”“我不是說她。究竟是誰捏造的那出戏?”“噢!是的,當然。一個老太婆,叫克萊爾什麼的,我猜。有一大群呢。”“是她恭維你了?”“恭維了我的眼睛——她吻了我純潔的額頭”——我的親愛的模仿著那種嬉笑的新表情——可能和她的舞臺表演有關一一後來她對此嗜好不已。
“你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洛麗塔,”我說——諸如此類的話。“很自然,你放棄了荒唐的舞臺表演我真是欣喜如狂。
不過奇怪的是,你是在一切剛則達到高潮而丟掉一切的。
噢,洛麗塔,對你的放棄你可要謹慎。我記得你為營地放棄了拉姆斯代爾,為駕車兜風放棄了營地。我還可以列舉出你的其它一些突然的轉變。你應該謹慎,有些事情是永遠也不應放棄的。你應該堅定不移。你應當想法對我好一些,洛麗塔。
你也應該注意你的飲食。你大腿的周長,你知道,不能超過十七英寸半。再多就該嚇人了(我是逗她,當然)。我們現在出發開始一次幸福的旅遊。我記得——“我記得還是孩子時在歐洲,曾貪婪地望著北美洲的地圖,”阿巴拉契亞山脈“從亞拉巴馬直到新不倫瑞克連綿橫亙,它跨越的整個地區——田納西、弗吉尼亞各州、賓夕法尼亞、紐約、佛蒙特、新漢普郡和緬因,在我的想象中就彷彿一個巨大的瑞士甚或西藏,青峰玉疊盧巨松浩瀚,外來移居到此的山民,穿著光燦燦的熊皮,以及隱藏在喬木下的紅番。現在看,那一切均已蒸發成很小的一片市郊草地和一座巨煙嫋嫋的垃圾焚化爐,甚是駭人。再見了,阿巴拉契亞!離開那兒,我們穿過了俄亥俄州,三個以字母”I“開頭的州以及內布拉斯加——啊,西部的第一陣空氣!我們的旅程很鬆閒,一個多星期才到達大陸分水嶺瓦斯,她強烈要求一睹標誌”魔洞“四季開放的禮舞;然後至少花了三個星期才到達埃爾蘇期通,西部某州的一顆寶石,她又急切盼望爬那裡的紅礁。最近有一位紅透了的電影名星酒醉和她男伴吵翻以後,就從那兒跳了下去。
我們又受到謹慎的汽車旅店憑一行題字的歡迎,諸如:“我們希望你們有賓至如歸之感。為你的到來,所有設施皆已仔細檢查過。執照號碼已經登記在案。請節約使用熱水。我們有權不作通知便逐出任何霸王客人。不要往馬桶裡投扔任何廢物。謝謝。請多關照。經理再啟:我們奉來此店的客人為世上最優秀之人。”住這些可怕的地方,雙人房間我們要付十元,成群的蒼蠅排列在沒有紗簾的門外,然後爭先恐後勝利地蜂湧進來。
我們前任的菸灰仍苟留在菸灰缸裡,枕頭上有一根婦人的頭髮,還能聽見隔壁人往壁櫥裡掛衣服的聲響,那掛鉤機巧地用一圈線釘在橫木上以防偷竊,另外,最大的侮辱是,雙人床上方的畫也象孿生的一對。我還注意到昔日的商業時尚也有所改變。木星趨向合併,逐漸形成了大旅社,(她並不感興趣,但讀者也許會吧)還增加了第二層樓,闊出了一間休息廳,小汽車全都挪進了一家公共修車廠,汽車旅店恢復成完美的舊式旅店。
我現在提醒讀者不要嘲笑我和我的神思恍惚。對於他和我,現在都容易理釋過去的命運;但相信我,那正在醞釀中的命運卻並非那種你只需緊盯線索的離奇神密的故事。我年輕時曾讀過一本法國的探案故事,故事的線索實際都是用斜體字寫的;但那不是麥克費特的方式——即使一個人確已學會發現晦澀暗示的本事。
比如:我不會起誓說在我們中西部旅途之前或開始時,她沒有一次企圖從一個或幾個陌生人那兒得到些情報,或和他們進行什麼聯絡。我們停在一家加油站,就在“珀伽索斯”的標誌牌底下,她從座位上溜走,逃至車尾,我正彎身在翹起的引擎蓋下面看著機械師的操作,有一陣,前蓋擋住了她。我想以慈悲為懷,便只和藹地搖搖頭,儘管嘴上嚴厲她說這種種均是禁地,因為我明顯感到那些廁所——還有電話——都有高深莫測的緣故的,都是我的命運有責任捕捉的關鍵點。
我們都有這種命定的目標——對於這件事可能是一片再現的風景,對另一件事可能是一個數字——是經上帝精心挑選以期引起我們對某些具有特殊重要意義的事件的注意:比如約翰總是結結巴巴;瓊的心總象要碎了。
好啦——我的小汽車已經弄妥,我已經將它移出氣泵,讓位給一輛起吊卡車充氣——這時她越來越多的失蹤開始在灰朦朦的風中壓迫我,使我心情沉重。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我神情煩燥不適,緊盯著加油站的細小瑣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