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莫娜去附近公園排演魔幻森林那場戲了。我說“好”一一便大步走向電話。莫娜的母親答道:“噢,是的,她在家,”隨後帶著母親勉強的愉快笑聲,朝樓上大叫:“羅伊來電話!”,不一會兒,莫娜的沙沙聲就出觀了,接著用她低沉單調不無溫柔的嗓子開始痛罵羅伊說過或做過的什麼事,我打斷她,莫娜立刻改用最謙恭最性感的女低音說道,“是的,先生,”肯定,先生,“對這不幸的事,指責我好了,先生,”(多麼嬌揉造作,多麼泰然自若!)“實話說,我對此感到難過”——等等,等等,這些小娼妓就是這麼說的。
下樓時我清了清嗓子,屏住呼吸。洛現在在客廳,坐在她鍾愛的那張墊得厚厚的椅子裡。她仰臥著,咬著手上一根肉刺,漫不經心,迷朦的眼睛嘲笑著我,沒穿鞋的一隻腳伸放在一隻馬紮上,一直搖啊搖;我一陣噁心,立刻覺得從兩年前初次見到她到現在,她發生了多麼大的變化。要麼就是這一切都發生在過去這兩個星期?溫柔嗎?那是分解了的神話。此刻她就坐在我狂怒的焦點上。所有慾念的迷霧都一掃而光,除了這可怕的清醒,什麼也沒留下。唉,她已經變了!
她的膚色現在與任何一個粗魯、骯髒的女今學生毫無二樣,她們用骯髒的手指往沒洗過的臉上塗抹胭脂,根本不在意面板的質地遭受了怎樣的汙染,會生出什麼樣的粉刺。幾天前我們嬉鬧時,我總是將她秀髮蓬亂的頭放在我的膝上,那時它雙頰光潤柔膩如花蕾一般還是那麼那麼可愛,接著淚珠又顯得那般明媚。但現在,一副粗糙的紅暈取代了那天真無邪的螢黃。當地人知道的“兔子感冒”用火焰般的粉色畫在了她傲慢的鼻孔兩邊。在驚恐中我垂下眼簾,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順著她伸出的赤裸的大腿的底側望過去——她的雙腿已長得多麼光滑,肌肉多麼發達!她圓睜毛玻璃般灰朦朦有些許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我,我看出那裡面隱藏的思想,或許終究是莫娜了,孤兒洛,可能會將我公之於眾而自身免於處罰。
我真錯了,我真發了病!與她有關的一切都讓人難知其究竟因而逼人憤怒——她比例勻稱的大腿的魅力,她白色襪的髒後跟,儘管關著門也不肯脫掉的毛衣,她少女的氣息,尤其是她驗上泛著奇異紅光的僵容以及剛剛塗上的口紅。她的門牙上還留有幾許紅色,突然一個可怕的回憶襲上心頭——想到的形象不是莫尼卡,兩是另一個在鐘形屋裡的年輕妓女,許多年前,不等我決定為她的青春,我是否值得拿我駭人的疾病冒險,她就被轉手送了旁人,而她也正好生一張這種紅光煥發的圓鼓鼓的小蘋果臉,也死了媽媽,有顆大門牙,她土褐色頭髮上繫了條髒乎乎的紅帶子。
“好啊,說吧!”洛說。“那證據讓你滿意嗎?”“噢,是的,”我說。“很好。是的。我不懷疑,是你們兩個人串通的。事實上,我不懷疑你已經把我們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噢,是嗎?”我屏住怒氣,說道:“多洛雷斯,這應該立刻停止了。我已經準備把你從比爾茲利帶走,把你鎖起來,你知道鎖在哪兒,但這該停止了。我馬上就帶你走,只需準備一下行李。
這該停止了,否則還會出別的問題。“”出別的問題,嗯?“我抽走她用鞋跟晃來晃去的馬紮,她的腳嗵的一聲掉在地上。
'嘿,“她大叫,”客氣一點。“”你先上樓去,“該我叫了,——同時抓住她,把她提起來。那時,我不再控制自己的聲音,我們無休止地互相對叫,她說了許多的不堪印出的話。她說她恨透了我。她朝我作鬼臉,鼓起腮幫,窮兇極惡地”撲哧“亂叫。她說我是她媽媽房客的時候,就幾次圖謀對她施暴。她說她斷定是我殺了她媽媽。她說她會和第一個向她請求的小夥子睡覺,我無權干涉。我要她這就上樓去指給我她所有的隱藏之處。這確是尖叫、仇恨的一幕。我捏住她的骨節突出的手腕,她不住扭打,又企圖找我的弱點;以便在最好時機猛烈扭脫掉,但是我牢牢地抓住她,實際上重重地損傷了她,我希望我的心會為此而腐爛,有一兩次她的胳膊猛烈地痙攣起來,我害怕她的手腕會碎裂;自始至終她用兩隻冷酷憤怒噙滿淚水的雙眼望著我,那眼神讓人永遠難忘,我的的聲音淹沒了電話,當我終於聽清它的叫聲時,她立刻逃走了。
我享受這不早不晚恰到好處的電話服務真如在電影中一樣。這是位發了火的鄰居。客廳裡東西的窗戶剛才是大敝四開的,幸虧百葉窗是放下的;窗外陰涅的新英格蘭春夜正在對我們斂神靜聽。我總以為那種頭腦猥褻的黑絲騖老處女正是現代小說中文學近親繁殖的後果。但現在,我確信了,那位故作謙遜的好色之徒“東屋小姐”——若推翻她的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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