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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這段話的中心意思是:“文化大革命”中的極左思潮干擾了中國的對外政策,它損害了中國同緬甸等國家的關係,也損害了我們整個對外工作。周恩來在談話中特別提到的我們同英國關係遭到更多、更大的破壞,指的是同一時期在北京發生的“火燒英國駐華代辦處”的重大涉外事件。就在這一事件發生的前幾天,外事部門的造反派擅自宣佈在外交部“奪權”,使新中國建立以來一直為毛主席、周總理直接掌握的外交大權,一連數日失控(在外交部“奪權”之前,極左思潮已嚴重影響了整個對外工作,造成上述一系列嚴重後果),直至發生“火燒”事件。有關外交部“奪權”的來龍去脈,還需再回過頭來從前面說起……
就在毛澤東批評“極左派”以流言襲擾“周公”的那個極不尋常的5月份之後,外事口的造反派確實“安靜”了一陣子。迫於形勢,有的造反派組織還不得不就炮打總理的言行展開內部“整風”,作了“檢討”。儘管如此,外事口造反派們仍念念不忘外交部陳毅的“問題”。這一時期,陳毅雖因“二月逆流”問題奉命“請假檢討”,但在周恩來精心安排下,他仍常出現在一些外交場合,或陪周恩來赴機場迎送客人,或以外交部長的身份單獨接見外賓。
6月下旬,尚比亞總統卡翁達來華進行國事訪問。在一次宴會席間,與外事系統風馬牛不相及的北京航空學院紅衛兵組織負責人(即赫赫有名的北京大專院校紅衛兵的“五大領袖”之一)韓愛晶借敬酒機會對陳毅說:“陳老總,我們喊要打倒你,不是真的要把你打倒,而是要把你‘打’到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上來。”對這種半是討好,半是挑釁性的語言,陳老總聽罷不由得怒火中燒,瞪起了眼睛。這時,猛見周總理正用眼神暗示:外交場合,注意影響。於是,外交部長迅速恢復了平靜,他不動聲色,未置一詞,把這位不可一世的造反派頭頭尷尬地晾在了一邊。
幾天之後,周總理對外交部造反派宣佈:陳毅同志現在外事工作忙,不能下去(“檢查”)了。你們堅持批判“錯誤”,我也同意,但對陳毅同志的“問題”,我早就說過,你們可以提你們的意見,我也可以來聽你們的意見,但中央對此沒有作結論,你們不能強加於我。即使批判“錯誤”,也必須擺事實,講道理,不能動不動就宣佈“打倒”。當造反派提出要對5月間的事作“檢討”時,周總理把手一擺,輕鬆地一笑:“我不聽,我不計較這些。計較這些,我還做這個工作嗎?年輕人,許可你們犯錯誤。”
我們的總理,以他那博大的胸懷,又一次寬容了屢犯錯誤的年輕人。
這一年7月,在中國大地上爆發了一件震驚中外的大事——武漢“七·二O”事件,該事件由中央派往武漢處理問題的謝富治、王力所引發。中央文革成員王力因擅自發表支援某造反派觀點的“宣告”,引起另一派群眾的強烈不滿和憤怒,將王揪去辯論,混亂中將其打傷。為保護正在武漢的毛澤東的人身安全和妥善處理當地兩派糾紛,周恩來不顧個人危險和勞累,乘飛機頻繁往來於武漢、北京之間,最後將毛澤東轉移,將王力救出。這本來是一件由許多偶然因素所促發的事件,其中,作為中央代表的王力本人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林彪、江青卻各懷不可告人的目的,藉此大作“文章”,向武漢軍區領導人和某派群眾組織施以高壓手段;與此同時,沒有什麼名氣的中央文革成員王力也一時間名聲大噪,成了“正確處理”武漢問題的“光榮的中央代表”。正是這個王力,在外交部“奪權”等問題上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
7月25日,就在周恩來離京赴武漢之際,外事口一些院校紅衛兵置周總理多次批評、警告於腦後,組成千人“揪陳大軍”,湧至外交部門前“安營紮寨”,聲稱:不把“三反分子”陳毅交出,決不收兵。對此揪陳行動,身為國務院副總理、公安部部長、北京市革命委員會主任的謝富治(謝於7月22日從武漢返京),以及中央文革小組戚本禹等人,不僅不採取任何有效措施加以制止,反而前往“營寨”“慰問”紅衛兵的“革命行動”!於是,外交部周圍一連數週不得安寧,晝夜喧囂聲不絕於耳,嚴重妨礙了正常的外事活動。
8月7日晚,因武漢事件受傷的王力(與謝富治同日返京)拖著傷腿“召見”外交部“革命造反聯絡站”代表,聽取他們關於外交部運動情況的“彙報”。對陳毅“問題”一直耿耿於懷的造反派代表,憑著他們的“直覺”,感到同這位中央文革大員談話十分入味、投機,便將其想法和不滿等,一股腦地和盤托出:我們認為,陳毅是外事口黨內最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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