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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權派,根據其“三反”言行,屬於敵我矛盾;我們的口號是:“誓與陳毅血戰到底!”有關對陳毅問題的看法,我們多次與總理談過,但現在外交部運動阻力仍很大。
這時,王力插話:“外交部運動阻力大?(輕蔑地)外交唬人嘛,別人不能幹,了不起,把它神秘化,只有少數專家才能幹。你這外交就這麼難?紅衛兵就不能幹外交?有人說你們方向、路線錯了,那陳毅的方向、路線倒對了?”
當“彙報”到現外交部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沒有真正打倒,業務工作還是由原來的班子抓時,王力突然發出一連串的提問:
“你們1月份奪權,奪了多少權?‘業務監督’權有多少?能‘監督’得了嗎?部黨委班子沒有動吧?革命不動班子?這麼大的革命,班子不動還行?!為什麼不能動一動班子?……總理不是講過‘老、中、青’‘三結合’嗎?為什麼外交部班子不可以搞‘三結合’?”
造反派回答:“有人批評外交部奪權過頭,說業務大權是中央的……”
王力(異常激動地):“這話不對!革命和業務不能分開嘛!我看你們現在沒有真正掌握實權,有點實權才有威風。現外交部還是原班人馬,原封未動。那麼‘文明’啊?這是幹革命!(幹外交)不一定是原來的‘長’,誰站出來革命、誰合適就誰幹。對那些不革命的、不擁護主席革命路線的,不管他什麼級別、什麼資歷,什麼‘長’,統統打倒!有人不贊成‘打倒劉(少奇)、鄧(小平)、(陳毅)’的口號,為什麼不能喊?文化大革命都一年多了,外交部竟出現這類怪現象,令人深思。”
當談到陳毅“問題”時,王力認為:“陳毅應該到群眾中來接受批判。群眾呼一呼口號有什麼錯誤?揪陳毅大方向當然對,為什麼不可以揪?他犯了錯誤,又不到群眾中來接受批判、接受檢查,就是可以揪。……方法問題是次要的,不要把人家方法上的問題誇大上綱,說的那麼嚴重!”
最後,造反派還卜分抱屈地提到,造反派在內部“整風”中檢查了對總理問題上的錯誤,但有些同志感到“壓抑”:“聯絡站”成立半年,“整風”就用了3個月,“檢查”了好幾次……
王力不以為然地說:“‘整風’應長革命派的志氣,把毛病去掉,但不能磨掉銳氣。你們有多少好檢查的?他們的問題那麼嚴重,他們檢查了多少?……你們有什麼過火?我看沒有什麼過火的地方,文革小組對革命派總是支援的!革命不能半途而廢,堅決支援你們,將革命進行到底!”
以上,就是為後人謔稱之“王八七”講話的主要內容。對於幾個月來一直感到“壓抑”的造反派來說,這番講話不啻是一針“強心劑”,那刺激效應可想而知。在造反派眼裡,王力不僅是中央文革的重要成員,且是剛剛在武漢“七·二○”事件中光榮負傷、“勝利”凱旋的一位英雄!這時候,即使是頭腦再遲鈍的人,也不會忽略這樣一個簡單的“邏輯”:王力在武漢事件中可以“代表中央”全權處理一切問題,那為什麼不可以在外事口運動方面“代表中央”說話?至於王力講話中的許多觀點與周總理歷來的講話大相徑庭,甚至露骨地批駁了總理的一些看法,這再次證明總理和中央文革在對造反派態度上的格格不入,證明外事口運動的“阻力”全都來自於總理!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百忙中的周恩來開始連續出席外事部門的“批陳”會議。他親自到會的行動,不僅是履行過去的諾言,也是以“陪鬥”方式來保護自己的老戰友,防止發生意外。由於外事口單位多,有時一週內要安排好幾場“批判會”,總理實在抽不出身來,他就委託中央政治局常委、副總理李富春代他出席會議,並派出自己的秘書和衛士長一同前往,以便隨時瞭解、掌握情況。在此之前,總理還就會議的具體形式、方法等同造反派訂下“約法三章”,即“批判會”要以小會為主;會上不許喊“打倒”口號、掛“打倒”標語;不許有任何侮辱人格的舉動,如搞變相武鬥、揪人等……造反派當面答應了。
然而,從第一次“批判會”開始,造反派就出爾反爾,自食其言,導演了一出出撕毀協議的惡作劇:
8月7日午後1時,周總理冒著盛夏酷暑,驅車趕到外交部小禮堂,準備出席在這裡召開的小範圍的“批判會”。他剛走到會場門口,便得到衛士長成元功的報告:會場內掛有一條“打倒三反分子陳毅”的大標語!已經踏上禮堂門前石階的總理立刻止住腳步,當面質問會議主持人:“昨天說的好好的,已經達成‘協議’了嘛,你們還這樣幹!”說罷,他站在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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