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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到陰溝中去看個明白,而他就是遊在人們前面的小耗子。”
傑拉德仍舊佇立著凝視外面迷濛的雪霧。
“我不明白你用的這些詞句,真的,”他聲音平淡地說,“可聽起來象表達著某種奇怪的慾望。”
“我想我們需要的是這樣的東西,”伯金說,“只是我們要在一陣狂喜中跳下去,而他則順潮流而下。”
與此同時,戈珍和厄秀拉正伺機跟洛克交談。男人們在場時是無法開口的,在這種情況下她們無法跟他接觸。這位孤獨的矮個子雕塑家要單獨與她們相處才行。他還希望厄秀拉在場,做他同戈珍之間的傳話人。
“你除了建築雕塑以外不搞別的嗎?”一天晚上戈珍問他。
“現在不搞,”他說,“我什麼都搞過,就是沒搞過人物雕像,從沒搞過。別的嘛——”
“都有什麼”戈珍問。
他頓了頓,然後站起身走出屋去。他馬上又回來了,帶來一小卷紙,交給戈珍,她開啟,那是一幅照相凹版製作的塑像的複製品,署名是F·洛克。
“那是我老早的作品了,不算呆板。”他說,“還挺流行呢。”
塑像是個裸女,嬌小的身姿,她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上。姑娘年輕溫柔,簡直是朵蓓蕾。她側身坐著,雙手捧著臉,似乎有點傷心、羞澀,樣子很灑脫。她的亞麻色短髮鬆散地披下來,遮住了雙手的一半。
她的四肢很柔嫩。她的腿還未發育完全,那是少女的腿,正在向殘酷的婦女階段過渡,正在強壯的馬肚子旁擺動著,楚楚動人。兩隻小腳交叉著想遮掩什麼,可什麼也遮不住。她就這樣赤著身子坐在光滑的馬背上。
那匹馬佇立著,隨時會狂奔起來。這是一匹粗壯的駿馬,渾身肌肉繃得很緊。它的脖頸可怕地弓著就象一把鐮刀,雙腹收緊,憋足了勁。
戈珍臉色蒼白,眼前一黑,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她哀求地抬頭看看,那表情象個奴隸。他瞟了她一眼,頭向一邊偏了偏。
“原來是多大個兒?”她冷漠地問,力圖裝出漠不關心,不受打動的樣子。
“多大?”他又瞟了她一眼。“不算墊座,很高,這麼高。”
他用手比劃著。“算上墊座,這麼高——”
他凝視著她。他那飛快的手式顯示出對她的不屑一顧。她似乎有點不寒而慄。
“用什麼做的?”她昂起頭,故作冷漠地看著他。
他仍舊盯著她,絲毫不讓步。
“銅——青銅。”
“青銅!”戈珍重複道,冷冷地接受了他的挑戰。她此時想的是青銅製成的少女那纖細,不成熟、柔和、光滑但冰冷的四肢。
“是啊,很美。”她喃言著,敬重地抬頭看看他。
他閉上眼睛,得意地向一旁轉過他的頭。
“你為什麼,”厄秀拉問,“把馬做得這麼僵硬?它硬得象一塊大石頭。”
“僵硬嗎?”他雙臂交叉起來問。
“是的。你看它有多麼呆板、愚笨、粗野。馬是敏感,很纖敏的,真的。”
他聳聳肩,慢慢攤開手,表示不感興趣,似乎是告訴她,她是個外行,說話不在行。
“知道嗎?”他裝出有耐心的樣子降尊紆貴地說,“那匹馬是一種形式,是整個形式的一部分。它是藝術品的一部分,是一種形式。它不是一匹友好的馬,你可以餵它糖塊。你看得出嗎?它是一件藝術品的一部分,它跟藝術品以外的東西沒有任何關係。”
厄秀拉受到這樣傲慢無禮的侮辱,很生氣。他讓她從神秘藝術的高峰降到了普通業餘的水平。她抬起通紅的臉,氣沖沖地回答:
“可不管怎麼說,它是一幅馬的圖畫。”
他又聳聳肩,說:
“隨你怎麼想,反正它畫的不是一頭牛。”
戈珍插嘴了,她滿面通紅,急於要避免這種局面,避免讓厄秀拉繼續出醜。
“你說的‘一幅馬的圖畫’是指什麼?”她衝姐姐叫道,“你說的馬是指什麼?你指的是你頭腦中早已形成的概念,你想看到這概念的圖解。還有另外一個概念,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可以叫它馬也可以不叫它非馬。我完全有理由說你的馬不是馬,那是你自己製造的假象。”
厄秀拉不知所措地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
“可他為什麼要有馬的概念呢?我知道這是他的概念。我知道這是他的自畫象,真的——”
洛克氣壞了。
“我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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