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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只是一些空間。”
電車爬上了山,這裡一片片的房屋灰濛濛的,看上去就象地獄中的幻景,冷冰冰、有稜有角。他們坐在車中看著這一切。遠方的夕陽象一團紅紅的怒火。一切都是那麼冰冷,渺小,擁擠,象世界末日的圖景。
“我才不在乎景緻如何呢,”厄秀拉說。她看著這令人不快的景象道:“這跟我沒關係。”
“是無所謂,”他拉著她的手說,“你儘可以不去看就是了。
走你的路好了。我自己的世界裡正是陽光明媚,無比寬廣——“
“對,我的愛人,就是!”她叫著摟緊了他,害得其他乘客直瞪他們二人。
“我們將在地球上恣意遊蕩,”他說,“我們會看到比這遠得多的世界。”
他們沉默了好久。她沉思著的時候,臉象金子一樣在閃光。
“我不想繼承這個世界,”她說,“我不想繼承任何東西。”
他握緊了她的手。
“我也不想,我倒想被剝奪繼承權。”
她攥緊了他的手指頭。
“咱們什麼都不在乎。”她說。
他穩穩地坐著笑了。
“咱們結婚,跟這一切都斷絕關係。”她補充說。
他又笑了。
“這是擺脫一切的一種辦法,”她說,“那就是結婚。”
“這也是接受整個世界的一種辦法。”他補充說。
“另一個世界。”她快活地說。
“或許那兒有傑拉德和戈珍——”他說。
“有就有唄,”她說,“咱們煩惱是沒好處的。我們無法改變他們,能嗎?”
“不能,”他說,“沒有這種權力,即便有最好的動機也不應該這樣。”
“那你想強迫他們嗎?”她問。
“也許會,”他說,“如果自由不是他的事,我為什麼要讓他自由?”
她不言語了。
“可我們無法讓他幸福,”她說,“他得自己幸福起來才行。”
“我知道,”他說,“可我們希望別人同我們在一起,不是嗎?”
“為什麼?”她問。
“我不知道,”他不安地說,“一個人總要尋求一種進一步的友情。”
“可是為什麼?”她追問。“你幹嗎要追求別人?你為什麼需要他們?”
這話擊中了他的要害。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難道我們兩個人就是目的嗎?”他緊張地問。
“是的,你還需要別的什麼?如果有什麼人願意與我們同行,讓他們來好了。可你為什麼要追求他們?”
他臉色很緊張,露出不滿的表情來。
“你瞧,”他說,“我總在想我們同其它少數幾個人在一起會真正幸福的——與他人在一起共享一點自由。”
她思忖著。
“是的,一個人的確需要這個。可它得自然而然發生才行。你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它。你似乎總想你可以強迫花兒開放。有人愛我們是因為他們愛我們——你不能強使人家愛我們。”
“我知道的,”他說。“可我們就不能採取點步驟了?難道一個人非要孤獨地在世上行走——世上唯一的動物?”
“你既然有了我,”她說,“你為什麼還需要別人?你為什麼要強迫別人同意你的觀點?你為什麼不能象你說的那樣獨善其身?你試圖欺壓傑拉德和赫麥妮。你得學會孤獨才行。你這樣太可怕了。你現在有了我,可你還要迫使別人也愛你。你的確是迫使人家愛你的。可即便是這樣,你需要的仍不是他們的愛。”
他顯出一臉的困惑相。
“我是這樣的人嗎?”他說,“這個問題我無法解決。我知道我需要與你結成完美、完善的關係。我們幾乎建立了這樣的關係——我們的確建立了這樣的關係。可是除此之外,我是否需要與傑拉德有真正完美的關係?是否這是一種最終的、幾乎超人的關係——對他對我均是如此?”
她的眼睛閃著奇特的光,看了他好久,但她終於沒有回答。
第二十七章 出走
那天晚上厄秀拉神采奕奕,眼裡閃著奇特的光芒回到家中,這副樣子把家人氣壞了。父親上完夜課,晚飯時分回來了,路程又遠,他累壞了。戈珍正看書。母親默默地坐著。突然厄秀拉響亮地衝大夥兒說:“盧伯特和我明兒結婚。”
父親不自然地轉過身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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