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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問道:“姐後,此言怎麼講法?”國太道:“你倒又老糊塗了,你不記得當初立儲的時候,老皇本要立你的五賢於外甥,反是我再三勸轉。不料他一朝權在手,他就這麼樣子對我了。”國舅道:“姐後不必追悔,棄幼立長,固屬常例,而廢昏立賢,亦是恆情。其餘不必多說,就是這‘不孝’二字,還不足以定他的罪嗎?”國太道:“你還不知其細,他現今滿朝文武,廣佈心腹,還想搖擺得動嗎?”國舅道:“這倒不怕,如今兵權究屬還在臣弟手裡呢!”周選侍聞說,忙插口道:“國舅這言不舛,他再有多少扶鑾保駕的,但沒得兵權,終屬無用。在奴婢看來,國太、國舅要有意見,就請趕緊商酌,俗語上說過的:”當斷不斷,反受其禍。“假如聖上因同母後不睦,想到國舅身邊,降一道聖旨,收去兵權,那時真就坐以待斃了。”國舅道:“你們皆莫作慌,待我回去同三兒徐焱斟酌斟酌,他到很有點見識。”國太道:“須要慎重,倘是漏點風聲,就取滅門之禍了。”國舅道:“勿須過慮,還請自保龍體。”說罷,便作別出宮不提。
且言寇幀審問蘇同,一連審了六七次,大刑幾乎用盡,卻無半字實供。皇上因在慈寧宮看了懿旨,更加著急,隨即降了一道諭旨:“頒限三日,著將案情審明。”寇公一連又審了兩日,還是沒供。這日早晨起來,便喚鐵匠打了一雙紅繡鞋。看官,你道這紅繡鞋是件什麼刑罰?就是打的一雙鐵鞋子,用時將炭火燒紅,令犯人兩腳套上,登時兩腳枯焦。要論刑部寇大人,本是一位仁厚忠正的官長,只因這個蘇同,抵死不供,弄得無法可制,所以才想出這個刑罰來。當下見鐵匠將鞋子造成,便將他的風箱火爐一併留下,隨時升了大堂,分付把蘇同帶上。寇公一見蘇同,反轉垂淚說道:“我看你這個案件,就是從供定罪,也不過照圖逆不成車徒而已,你何必一味熬刑,自尋苦吃?”說著,寇公就指著炭爐內一雙鐵鞋說道:“你看這雙鞋子,燒得飛赤的,一到腳上,皮骨皆為灰燼,本部堂勸你就招了罷。”那知這蘇同眼睛閉著,睬也不睬,就同死人一般,無論寇公好說醜說,他是一言不發。寇公十分氣悶不過,說道:“我拚著一個尚書前程,交給你罷。”便把公堂一拍,分付行刑。但見一人端過一張凳子,把蘇同坐下。又用兩人挺著背後,抓緊他兩手脈門,又用兩人手持鐵鉗,將兩隻鞋子鉗到蘇同面前,就每人提著他一隻腳向裡面一送,只見腳下兩陣輕煙,一股焦臭味,異常難聞。只見蘇同牙齒一咬,叫了一聲“哎呀”,眼睛朝上一翻,登時氣絕。大眾手忙腳亂,將鞋脫下,又用井水當臉噴去,再也沒得甦醒。寇公在堂上,直急得抓耳撓腮,不知怎樣辦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十八回 寇幀拷案定非刑 濟公取供用陰審
話說寇公見紅繡鞋將蘇同拷死過去,胸前面上,用井水處處噴激,許久不見甦醒,心中好生作急。又在堂上候了多時,再分付近前查點,但見那人回稟道:“啟大人,這人是沒得還轉了,手足已漸漸發冷了。”寇公這一嚇,在堂上就同雷打痴了一般。暗道:“這事怎麼了呢?惟有明早上朝聽皇上按律議罪,除此別無良法了。”遂說道:“蘇同身死,與你們行刑的無礙,你們不必駭怕。本部堂明早上朝,當殿請罪便了。但是屍身你們要謹慎看好,還要請旨派人驗看。”說畢,打鼓退堂。
寇公行至後面,剛要坐下,只見執帖的家人,飛步前來稟報道:“外面有位和尚,他說是名叫濟顛,要見大人,有要事商議。”寇公一聽,滿心歡喜,忙開正門迎接。寇公舉步遠遠望見濟公走到蘇同面前,拍手的笑個不住。寇公連忙迎上,執了濟公的手,一同入內,濟公便隨意的坐下。寇公曉得他的脾氣,也不同他謙禮,就叫過一個家人,附耳道:“你代我如此如此。”不上一刻,但見那家人托出一盤鮮紅的鹹狗肉,又送出一罈和尚頭的紹興酒。濟公搭眼一看,把一雙眼睛簡直笑得睜不開似的,嘴裡說道:“快拿只酒碗來是了,餘者一無所要。”但見那家人隨即取了一隻飯碗,順便就帶了一雙筷子。那知濟公見了這雙筷子,就同無名的火冒起一般,拿過來咬著牙齒,向家人手裡竭力的一送,說了一聲:“多事!”復又彎下腰來,將頭上帽子除下,在酒罈泥頭上驗了一驗,又把帽子戴起說道:“這酒是好的,敢是徐振興的了!”寇公道:“聖僧請飲這酒,屋裡還多呢!”濟公道:“妙極妙極!”說著,便用腳胡亂的把酒罈口上的泥頭蹬了個光淨,然後把紙封口又用手扯去,自己又端過一張几子來,將酒罈擱起,這才坐下,一碗一碗的喝著,那狗肉便手上抓著,嘴裡咬著,阿哩阿哆向寇公道:“俺曉得你不會吃酒,不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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