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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禮了。”寇公道:“聖僧請用,恕在下坐此相陪罷了。”濟公就此自斟自飲,絕不提起來此所為何事。
一直到得日落西山,濟公忽然對寇楨說道:“大人訊蘇同這案,究竟怎樣了?”寇公道:“真正拷死了,沒一字口供。”濟公道:“這便好了,死的口供比活的好問得多呢!”寇公道:“聖僧體得取笑,在下才疏學淺,還要求聖僧指教指教才好。”濟公抬頭朝外面望了一會,對寇公道:“你代我分付一句,叫他們堂上堂下的人一個都不要走,馬上要訊蘇同的口供呢。”寇公遵命,傳出話來。又過了一會子,恰好外面已漆黑似的,濟公又分付將堂下鐵爐風箱一應物件打掃乾淨。著他們堂上堂下,站個齊齊整整,把頭門關了。寇公不解何故,但曉得聖僧很有法力,只得如法炮製。濟公又朝外邊望了一望,曉得到了時刻了,隨即站起身來,說道:“寇大人你帶一支筆一張紙,同我去錄口供罷。”只見濟公走到大堂上面,兩邊吹了一口氣。忽然堂上堂下的人,皆變做牛鬼蛇神似的。自己往上面一坐,寇公把聖僧一看,但見濟公滿面捲髮,白眼突外的,好似一位閻羅天子。堂上兩支風燭,也變做綠瑩瑩的鬼火一般。忽聽濟公喊道:“來人!”下面走上一人,虎頭豹目,左手持一把鐵蒺藜,右手拖一條鐵鏈,站在堂前聽命。濟公便從腰間掏出兩顆小丸藥,暗暗對寇公說道:“你拿去塞在蘇同鼻孔裡,你就去屏後錄供罷。”
寇公便著人在屏後點了一盞不明不暗的燈,又拿了筆硯紙張悄悄的走到蘇同屍前,把丸藥送到鼻孔裡面,自己抽步走入屏後,就在啊門漏縫裡偷看外面。忽聽堂上又說道:“帶蘇同上來!”就見那拿蒺藜的小鬼頭跑下,不上一刻,一手拖著鐵鏈,就把蘇同帶到堂上。濟公問道:“蘇同你來了麼?你在陽世刑罰已受盡了,你也沒有什麼罪過了。但是同你一起犯法的張祿,他現今也不問你死活,他在皇宮裡快樂無窮。這人心術太壞,你替我把他怎樣同你謀刺濟公聖僧,怎樣把刀送到青宮裡面,一一說來,便好銷了案,早早放你投一個大富大貴的胎。要是你不說明,那張祿不能帶到,你必定要在枉死城等他。這個苦,我想你是吃不來的了。”說著,就問旁邊公曹道:“查一查張祿陽壽還有幾年?”但見一位老者,慈眉善目,白鬚過胸,頭戴公曹直翅帽,將手中簿子開啟一看,說道:“早哩,早哩,他還有三紀陽壽呢!”忽聽堂上又對蘇同道:“你聽見罷,你如把供供明,頃刻就可把他抓來銷案,放你投生。若有一字虛浮,你便就要在枉死城,受三十六年的苦,等他陽壽既盡,才得結案。你不是自尋苦吃嗎?”蘇同聽畢,跪上半步說道:“小人願供了,但求爺爺早早放小人投胎去罷。但是不要再投在太監胎裡,一世的不男不女,實在難過。”堂上道:“那是自然。”蘇同就此遂把怎樣記了濟公的仇,怎樣同張祿在假石山畔談散職的苦楚,怎樣起意要刺殺濟公,怎樣同到御膳間拿切面刀,怎樣跑到淥猗亭刺殺濟公不成,將木段、黃綾被切了兩段,回頭又怎樣同張祿商議,將刀送到青宮,作害徐老兒徐升,路過船廳,又怎樣遇到周選侍,帶同入宮保奏,從頭至尾,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堂上又問道:“你的腰牌,究屬是何處失落的呢?”蘇同道:“是在淥猗亭刺殺濟公時失落的。”統統供畢,濟公因喚過一人低低說道:“你代我如此如此。”但見那人渾身雪白,腰裡束了一條草繩,手拿一根哭喪棒,頭上戴了一頂“一見大發”的帽子,跑到屏後。恰好寇公的供詞已經錄好,抬頭見得來人吃了一驚。那人便把供詞拿去,走到蘇同前,又上堂取了一支筆,叫蘇同畫了個押,復又用筆在不同二指上一頓塗,在押下又印了一個羅記,取回交到堂上。
諸事已畢,但覺得一陣大風,反轉把公案上風燭颳得旺亮了。又聽屏門一響,來了一位大官,再行定睛細看,兩旁的人都換做陽世的差官,當中閻王也不見了。那位大官便向公座上坐下,拍案問道:“蘇同,你認識本部堂嗎?”蘇同抬頭一看,恰是要命的寇公,說道:“寇大人,咱們已死了,難道你還追到陰司裡拷供不成?”寇公哈哈大笑,說道:“本部堂不必再拷你了,你的供已供過了。”在堂上拿著供單遠遠的指著說:“這個押在陰供的,不是你的嗎?”蘇同一聽,方知中計。搶步上堂,就想來搶供單,卻被差役拿下。寇公分付押下退堂,且待提到張祿銷案不提。
卻說寇公跑到後面,看見濟公還是在那裡吃酒,忙進前說道:“聖僧妙法,令人敬服。”濟公道:“這些小事,就同你們讀書寫一個說話帖子差不多。但是還有一篇大文章在後首呢!”寇公不解何意,也就含糊答應了一聲。那知這句話中,就暗含著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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