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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陣怪風,就霎時不見了。
濟公走近床前一看,見馮世祿躺在床上,面無人色,只有一口氣微微呼吸。濟公用手在他身上一摸,回頭對老婆子道:“你的兒子還有命。”說罷,就在身邊摸出一塊藥來,叫老婆子取開水送下。不到片刻,就聽病人肚中咕嚕咕嚕響個不了;又過了一刻,病人開口道:“吾要大解。”濟公道:“此刻動不得,你就解在床上罷。”只聽砰的一聲響,解了一床,腥臭不可聞。方才解罷,病人就一骨碌跳下床來,衝著濟公,如搗蒜一般磕頭,口中說道:“幸得大師傅賜以金丹,得以轉死為生,感德不淺。”濟公攙起道:“小事小事,不必行禮。”陸氏也過來給濟公行禮。忽聽外面風聲大震,如萬馬奔騰,飛沙走石。濟公道:“不好了,妖怪報仇了。”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 恤窮寒空中取酒 救徒弟藥死魚精
話說濟公剛把馮世祿醫好,陸氏跪下謝救他兒子性命之恩,忽聞外面風聲大振,濟公道:“這必是方才兩個妖精糾合來報仇的,待吾出去瞧瞧是什麼東西?”說罷,趕忙走到外面,只見半空中一大蛇,頭如五斗栲栳,身粗如圓桌面,長有五六十丈,兩眼大如燈籠,張開血盆大口,露牙練舌,夭矯雲中,臭不可聞。濟公到了庭中,他一瞧見,就把尾巴一蹶,望下直衝。濟公道:“孽畜,你也敢來與吾和尚作對嗎?”那大蛇用嘴一張,呵出一股黑氣,直奔濟公而來。將近面前,濟公用手一指,口中念動六字道:“唵嘛呢叭迷吽。”只見那股黑氣立刻四散,變作青氣散了。大蛇大怒,旋轉身來,想用蛇尾來擊濟公。濟公又用手一指,霎時那條蛇尾堅硬如鐵,不能活動,只對著濟公把蛇頭亂晃亂搖。濟公又念真言,對他兩眼一指,他兩眼霎時緊閉,身體縮小,跌在地上。濟公笑道:“你原來只有這些本領,也值得跑來與吾和尚決鬥嗎?吾今日非結果你性命不可,你將來準得害人哩。”說罷,即把僧帽摘下來,往上一丟,只見祥光萬道,紫氣千條,落下來,恰罩在那蛇身上。那蛇頓時縮的蚯蚓一般,盤在帽子底下。濟公接來給大眾看了,就用個指頭一摔,把蛇摔在手中,見階石旁邊有個小洞,即把他放在洞中,拾小石蓋好,唸了真言。一回頭,對陳亮等大眾說道:“吾今天把他封在這裡,這塊石頭永遠揭不起來,這件東西也永遠不得出世的了。”雷鳴上去一揭,果然像天生一樣,一些搖動不得。
濟公這才回至裡面,陸氏母子忙到廚房中端出酒菜來,排在桌上,請他師徒三人喝酒。濟公並不謙讓,坐下去就吃,大把菜、大口酒,吃個爽快,雷鳴、陳亮也略略飲些。吃到後來,酒已吃完,主人一時添不出酒來,濟公道:“不妨,吾自有。”說畢,對著酒壺唸了六字真言,揭起壺蓋一瞧,見裡面滿滿的都是酒,就給雷鳴、陳亮篩了一杯。二人一嘗酒味,比先時的更好數倍。陳亮一想:真詫異,怎麼師父連酒都偷的到呢?師徒三人又吃了許多,天已發白,濟公這才起身要走,對馮世祿道:“離此三里多有家酒鋪,牌號叫‘馥馨居’,你去還他十斤酒賬,就說西湖靈隱寺濟顛僧因為夜中沒處沽酒,只到他鋪中弄幾壺。這人平素為人極公道,不可白吃他。”說罷,叫雷鳴摸出一塊碎銀來,約有一兩餘重,遞給馮世祿。馮世祿道:“這些小東道,就待吾會了罷。況且大師傅昨天給吾母親的許多銀子,吾也用不了,何必還要破費師傅!”濟公道:“吾們帶著銀兩也沒用處,你就拿去罷了。”雷鳴一想,師傅有了銀子,總說用不了;及至沒了,又要想法子吃人家白食了。
濟公道罷,就往外夠奔,雷鳴、陳亮跟著,順撲大路,望鎮江府來。一路曉行夜宿,渴飲飢食,走到江邊,要覓渡船過江,等了半天,看看天已傍晚,雷鳴、陳亮一著急,對濟公道:“這裡荒野得很,江面又闊,此刻就有船渡過去,須半夜後,方才能到彼岸。若今夜沒船,前無村落,後無宿舍,住到那裡去?”濟公笑道:“吾早已算定,今夜還有一場大難,那渡船倒就要快到了。”言還未畢,只見那些蘆葦之中,撐出一隻小舟,船頭上立著一個女子,青布帕包頭,身上穿著黑布襖,雖然荊布之風,而容貌極其美麗。雷鳴一見,就詫異道:“什麼船家出這絕世女子?”濟公忙喝住道:“莫要多嘴。”不消片時,舟已近岸,那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問道:“三位客人,莫非要擺渡嗎?”濟公道:“對,吾們就要過去。”女子道:“既如此,就請客人上船來罷。”說罷,把舟攏岸。濟公第一個,雷鳴第二個,陳亮第三個,次第上船,走到中艙坐定,一望後艄還有一女,在那裡搖櫓,黑布帕扎頭,身穿寶藍衣,容貌與船首女子一般無二。船首黑衣女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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