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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輕輕一點,船早離岸,嬌聲道:“扳艄。”後艄女子就把櫓柄望懷裡狠扳,扳了三櫓,己離岸七八丈路。那女子即棄了竹篙,從船裡走到後艄,幫著搖櫓,走過船中的時候,香風觸鼻,透骨消魂。雷鳴、陳亮雖然是個漢子,至此不覺神魂顛倒。濟公見了,微微一笑。二女一面搖櫓,口中唱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唱吾和,只唱這兩句,聲音婉轉,入耳動心。雷鳴、陳亮只管睜著眼,對後艄望著出神;濟公盤了腿,兩手合十,垂頭閉目,不言不語。陳亮一回頭見了,心中詫異道:吾師傅做了多年和尚,從沒有見他做個做和尚的規矩來,怎麼今天像老和尚坐禪一樣?仔細一瞧,見他早已睡著,鼻聲漸漸的響了。陳亮想:他昨夜因捉鬼一夜沒睡,今天困憊,等他睡一歇罷。
正在自己轉念,雷鳴把他衣袖一拉,陳亮道:“你拉吾做什麼?”雷鳴用嘴一努道:“你瞧呀。”陳亮抬頭一瞧,見青布衣的女子揭開胸襟。陳亮不看到則已,一看就魂不附體;又見藍衣女子笑了一聲說:“姐姐,你熱了嗎?”把右手用力推櫓,抽出左手向他胸前一摸道:“羞人答答,露在外面,豈不被人笑話。”陳亮就按捺不住,喝彩道好。那露乳女子囀然一笑,用手招著陳亮道:“來呀!”陳亮此時就不知不覺,著了他的魔,望後就走;雷鳴此時,也已被他迷住本性,於是也跟著陳亮就走。走到後艄,各人抱著一個,作那無恥的勾當,兩女半推半就。焉知方才交合,就覺魂靈兒出了軀殼,往外去了。原來這兩個女子並不是人,就是這長江中的兩尾美人魚,在水中修煉了三千餘年,能幻化人形,能前知二百年、後知二百年,平日專一變作美人,迷惑過往人已有數千。這日雷鳴、陳亮二人就迷迷惑惑,顛顛倒倒,稍稍一勾引,即時走過船艄,與他燕好。
濟公在艙中原不是真睡,他知道雷鳴、陳亮有一死之難,方才在岸上已經說過,這是天命安排,不可挽回,天機決不可洩漏,須等他受了難,然後救他,所以假睡著,候在那裡。此時聽陳亮、雷鳴都“呀”了一聲,絕無聲息,知道已經死去,忙“咳”了一聲,跳起來夠奔後艄來,口中嚷道:“不要廉恥的孽畜,竟敢害吾徒弟!”二個美人魚精聽濟公在前艙奔來,一個推去陳亮,一個推去雷鳴,忙立起身來,對著濟公張口呵氣。濟公見兩人嘴裡各有一股黑氣,向自己面門奔來,知道這氣利害,受著了不是玩的,忙用手一指,口唸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迷吽。”只見那兩股黑氣,就隨著風,如煙而散在江中,遂漸漸聚攏,愈聚愈多,竟變成滿江大霧,咫尺不辨物,伸手不見指了。兩個魚精見濟公破了他的法氣,勃然大怒,在江中取出兩柄明晃晃的刀來,直奔濟公。濟公一瞧,原來不是真刀,是兩支大魚翅。濟公又用手一指,兩妖精一脫手,那兩把假刀就往長江中飛下去了。兩魚精愈怒,即把自己衣褲扯去,扯得赤條條一絲不掛,把肚腹一拍,忽然臍中飛出水來,色白如銀,直往濟公奔來。濟公哈哈笑道:“這種技術,莫要向和尚賣弄了。”說畢,又用手一拍,忽然臍中水停止。兩魚精摸耳搔頭,急得沒法。
濟公道:“你們還有什麼法術?儘管做來!”只見兩魚精跳下水去,不一時江風大作,船將傾覆。濟公忙摘下僧帽,丟在水中,但見那帽浮在水中,霞光萬道,瑞氣千重,一霎時漸漲漸大,竟有二三畝田地大。濟公兩手扯了雷鳴、陳亮的屍首丟人帽中,自己踴身一躍,也跳上僧帽,回顧那隻小舟,已沉下水去。兩魚精見弄不倒濟公,便現了原形,在水中掮著僧帽,望東南而去。此時西北風大作,風助水力,水趁風威,又加以兩大魚夾著飛行,其快如箭。濟公一想:此去出了江口,就是東海了,如何了局?見兩魚昂著頭對他望著,他就從身上摸出一塊丹藥來,唸了真言,各扔一塊在美人魚嘴中。那魚張口受了,須臾,只見兩魚身漸漸沉下,霎時就不見了。濟公知兩魚已受了藥性,已死在江中,自己嘆息了一回,自言自語道:“可惜數千年道行,一旦死在吾手。吾乃出家人,本應該以慈悲為本,不傷性命,無奈他纏擾不休,不容吾不下毒手。”於是又念動真言,喝聲:“敕令!”就見風平浪靜,天朗氣清。
須臾浮至岸側,濟公把雷鳴、陳亮拖至岸上,安放草中,把僧帽收起,拍去水漬,戴在頭上;摸兩塊藥來,尋了半個破碗,取了江水,把丹藥嚼碎,納於兩人口中,用水灌送下去。霎時,但聞兩個腸鳴碌碌,一翻身,“呵喲”一聲,張眼一瞧,詫異道:“方才吾們都在船中與女子尋歡取樂的,怎麼此刻到了這早了?”濟公笑道:“你們倒還想那兩個女子哩!連自己性命幾乎不保,幸虧吾在這裡,把你救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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