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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罷,大風已過去了。”馮世祿年紀雖已壯盛,因家中沒錢,尚未娶親,所以未經人道。此時但聞異香撲鼻,頓覺骨軟肉酥,慌忙起立道:“兩位女郎從何而來?”青衣女子道:“因為與你有夫婦之緣,特來尋你。”穿黃的把衣袖掩著嘴,只是笑而不言。馮世祿見他裝束富麗,容貌絕世,疑為大家之女,恐怕追究,一時不敢答應。青衣女子道:“你莫要膽怯,吾們既自來找你,一切都有吾二人擔當,斷不妨事。”馮世祿道:“二位住在那裡的呀?”黃衣女子用手一指道:“這不是吾們家中嗎?”馮世祿抬頭一瞧,見東面忽有大宅一所,房屋壯麗,的是世家,方欲再問,那青衣女子道:“不必多言,跟吾們走罷。”馮世祿就不知不覺,隨著就走。到了門前,見四扇黑漆牆門緊緊關著,黃衣女子用手一指,忽然“呀”的一聲就開了。裡面堂室重重,懸燈結彩。二女把馮世祿引入臥室,見正中排著鏤刻牙床,紅羅繡帳,非常絢爛;丫鬟約十餘人,都是花枝招展,粉綠黛紅,一呼百應。須臾排上酒席,水陸紛陳,珍羞並列,二女陪著,其酒作深紅色。馮世祿酒腸本來寬大,竟有千杯不醉之量,焉知飲了此酒才及半杯,已醺醺欲醉,慾火上升,面色轉紅。二女笑道:“他已喝醉要睡了。”三人攜手上床。馮世祿心中雖然明白,苦於起身不得,二女穿衣下床,理齊鬢髮,回至床前,對馮世祿道:“你想回去嗎?”馮世祿已然失音,沒有聲氣的了,只點點頭,眼淚汪汪而已。二女又叫丫鬟取酒一小杯,給世祿灌入口中,嚥下肚去,覺芬芳撲鼻,霎時間腹中其熱如火,直達丹田,精神忽又振作起來,片刻又能言語,手足也漸漸能動。二女道:“暫時送你回去,過了七日,待你復舊,吾們再來罷。”說畢,忽然平地又起了一陣怪風,刮的眼都睜不開來。及至風定,張眼一看,自己身子已躺在家門之外。
此時幸虧能動,忙立起身來,一步步走近門首敲門。母親陸氏開門一看,見兒子瘦的不像人了,大驚道:“你怎麼就會瘦了這種樣兒?”忙扶他進去,躺在床上,細細盤問。馮世祿把方才的事學說一遍,陸氏就知道被精靈所迷,忙奔到各處,去借鎮宅符,請醫生,請看香菸的女仙人,忙了數日,馮世祿漸漸的好了;又過數日,已能行走,陸氏稍覺心中寬慰些兒。不料兩女子白日忽然現形,直到馮世祿房中,與世祿交合,又頓時弄的骨瘦如柴。從此,兩女就在房中居住,終日與馮世祿歡笑。病人也不想吃飯,也不要喝茶,其母走到房中,就破口大罵,趕他出來,到後來索性要趕他到街上去,不許他住在家中。陸氏一想:兒子犯了如此鬼病,斷不會好的了;家中米又吃完,錢又用完,將來兒子一死,如何斷送他?不如吾出去先死,走在他前面罷。跑到山澗邊,正要想跳下去,又想:兒子還沒死,吾若先死,叫兒子更加苦了。又捨不得死,所以坐在石上放聲大哭。不料剛正被濟公聽得,就從雷鳴、陳亮身上把銀子搬過來,一共給了他,且答應他去捉鬼。陸氏喜出望外,拿著銀子回去,備了些酒菜,專等濟公晚上前來。
焉知兩個精靈早已得信,一個道:“這個和尚是羅漢轉世,吾們敵他不過的,還是早些兒走罷。”一個道:“吾們有了三千年道行,怕他什麼?他不來則罷,他若真來,吾定要羞辱他,使他知吾輩的利害。”剛說到這裡,忽聞外面敲門,兩個精靈就彼此爭鬧起來,一個道:“你說不怕,怎麼就要想逃出去呢?”一個道:“你不肯幫助吾,吾一個人獨力難支,如何敵的過?”一個道:“吾本來不想述他,你定要吾入夥。吾道行淺,比不得你,如何幫助你?”一個道:“你既已入夥,就應該禍福同當,怎麼要吾一個人擔當呢?”大家爭論,到後來索性扭做一團。濟公同著雷鳴、陳亮踏進門來,就聽裡面爭鬥之聲。和尚就嚷道:“莫要窩裡反,莫要窩裡反,吾和尚來。”竟趕奔房中。但見兩個妖精,嬌滴滴、哭盈盈的聲氣,你推吾倭,這個說:“大師傅,這事都是他一個人起意,一個人引誘,吾是受他的愚,大師傅饒了吾罷。”說畢,又你拉吾扯,大家扭到房門口跪下。濟公笑道:“吾道是什麼好東西,原來就是你兩個孽畜,真好大膽子,吾若不看你們有幾年道行,今天定要用掌心雷殛死你們,還不快現原形,要吾和尚動手不成?”兩個妖精聞言,就地一滾,就變了兩條蟒蛇,一條黃色,一條青色,口作人言道:“求聖僧饒命!”濟公道:“你們下次還要學採補之術,出來客人嗎?”兩條蛇齊聲道:“不敢了,不敢了。”濟公道:“你們如其聽吾分付,藏於深山修煉道術,永不害人,吾就饒你性命。”兩蛇道:“遵大師傅命,下次斷不害人了。”濟公道:“既如此,走罷!”說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