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紹和交談之後,魏萱的兄長們發現既然客人和嚴可銘與魏萱都認識,就沒有再客套寒暄下去,又繼續起剛才因為她們的闖入而中斷的檯球局。嚴可銘的手沒好,本來也沒下場,現在魏萱正好扯住他陪自己和鬱寧聊天。
“我先去倒杯酒,你們聊,小寧你喝什麼?”
鬱寧還穿著毛衣,之前那陣因為即將見到嚴可銘而起的冷汗已經收了,眼下倒是覺得渴,就要了一杯水。眼看著魏萱一步步走遠,鬱寧恍然驚覺,這下只有她和嚴可銘單獨相處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恐懼,在分明是應該為再遇而欣喜的時刻。因為緊張和專注,她的姿勢始終很僵硬,時間久了,指頭都覺得發麻,一直不知道說什麼,又隱隱覺得現在這樣也很好,似乎什麼也不要說,就很滿足了。
屋子裡充滿著檯球撞擊聲和人的說笑聲,夾雜著煙味和香水的氣味,加上暖和,有一種燻人欲醉的眩暈感。鬱寧之前站得太久,被魏萱帶回家前也沒來得及吃點東西甚至多喝一口熱水,再加上緊張,站著站著,不知不覺人就搖晃起來。她自己並不曾覺察,只是覺得眼前黑了一陣,正在咬牙撐著,肩膀上忽然有了點重量,側過臉一看,有一隻手扶在了她的右肩上。
這隻手她很熟悉,也許是因為之前的若干個白天和夜晚,手的主人坐在那張巨大的工作臺的對面,翻閱資料,並不熟練地為她畫出的圖紙做下標註。她知道他工作起來很專注,就算有人盯著也絕對不可能分神發現,但她從來不敢去打量他的臉,只能一次又一次在等待修改意見的間隙裡,不去抬頭,只稍微抬高几寸視線,謹慎再謹慎地去看視線盡頭的手指和手腕。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她心驚肉跳地收回目光,又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不抓住任何一個空暇的機會看著他。
顫慄感瞬間爬滿全身,鬱寧懷疑這個時候她的每一根頭髮都要站起來了,她目瞪口呆地轉過臉,不知道要對身邊的嚴可銘說點什麼,可對方先開了口:“你臉色很差,怎麼回事?坐一下。”
旁邊正好有一張椅子,嚴可銘的手加大了點力氣,她毫無反抗餘地地順勢坐了下來,心中懊惱得要命,臉上不免流露出焦急的痕跡:“我沒事。”
嚴可銘多看了她幾眼,眼中有了關切的意味:“之前你也是忽然發高燒,身體不好不必勉強,不舒服說出來就是。”
魏萱取了酒水回來,隔得還有一段距離,就能看見鬱寧面白如紙,她忙快步過來:“怎麼了?臉白得嚇人。”
她是很清楚鬱寧這段時間的狀態的,見鬱寧低著頭不說話,想一想也猜到了:“你今天到底打了多久的工?”
無視鬱寧遽然投來的懇求的目光,魏萱的話已經收不住了:“她從年前就一直在打工,不回家也不休息,剛才我把她從打工的餐廳接回來的。小寧,我問過你的,你爸媽支援你上美院,學費也每年替你繳……還是你碰到了什麼難處,要是真的有什麼,你說啊,要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上次就弄到住院,這次又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句卻清清楚楚地傳到鬱寧的耳中,想來一旁的嚴可銘也聽得清楚。鬱寧忽然生出就地化成煙消失的衝動——她知道魏萱絕沒有惡意,但她真的不願意此時在場的人裡,還有一個嚴可銘。
她垂著眼,固執地沉默著;之前一直沉默的嚴可銘看了一眼魏萱,輕聲說:“你先把水給她。”
魏萱說得也動了氣,一張臉漲得通紅,聽見嚴可銘的囑咐反而瞪了他一眼,把水杯往他手裡一塞,回頭看了看似乎注意力全部在球桌上的哥哥們,壓低聲音“指控”他:“你指使剝削了小寧這麼久,可別指使我,我不吃你這一套。”
她發脾氣,嚴可銘卻笑了,轉而把水來遞到鬱寧眼前:“她本來是最怕我的,你們兩個一吵架,她倒朝我發脾氣了。來,喝點水。”
他微笑之下的言語讓人無法拒絕。鬱寧接過水杯後抬頭看向魏萱,對方臉上真切的怒意惹得她眼睛一熱,鬱寧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裙襬,柔聲說:“你啊,別生氣了……”
“我不是覺得打工有什麼不好,可你這樣簡直是胡鬧嘛……好了好了,不說了,大過年的,氣死我了啊。”最後一句說得格外軟綿綿的,平時魏萱拿出這樣的語氣,就是在撒嬌,可見是已經在找臺階了。
鬱寧聽她這樣說話,望了望嚴可銘,一時間彼此的目光中都有些心照不宣的笑意,鬱寧一怔,只覺得臉頰又熱了起來,再次匆匆地低下目光,藉著喝水掩飾起這一刻的手足無措來。
喝完水不再覺得那麼氣悶,嚴可銘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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