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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隱風雷之聲,起自中天,以後一招一式,賡續練下,練到急處,但是狂飆卷寒濤般的,雷聲隆隆,四方八風,此起彼伏,響聲不絕,就如風雨之夜的情景般的。
老人的女兒,握管疾書,把老人吩咐下來的及丈夫手中劍式,一一記下繪圖,頃刻之間,已經功德圓滿,記下的劍譜,正是奔雷神劍。老人這套奔雷神劍一經琢磨出來,他的女兒也已抄成兩冊秘芨,一冊是正本,交由她自己掌管,一冊是副本,寫的草率,不大詳盡,由辛源鳴掌管,起誓不得洩漏外人。
從這天起,老人天天帶同女兒徒弟,到這山口廣場,練那奔雷神劍,風雨不改,進境也自天天不同。
赤城山主的徒弟辛源鳴,為人性如烈火,又缺耐性,練了五年,這奔雷劍才剛成熟,就嚷著到天姥山去找南星元桑龍姑報仇去。但當日雙方所約,是以二十年為期,豈能日子未到,便尋上他人之門,要知武林中最重言諾,若操之過急,冒昧而去,不但成敗可慮,抑且貽笑武林中人,劍魔辛源鳴意念一動,已然給赤城山主瞧到,將他叫到跟前,教訓一頓,又叫女兒好好管束著他。免他野性難馴,到江湖上鬧出笑話來。
誰知辛源鳴心裡也在計較,尋思道:“這奔雷劍威力無窮,只從練劍時用過,未經實用,是否威力天下無敵,委實可慮,此刻劍已練成,不如到江湖上一走,試試劍招,又不是上天姥山,找尋桑龍姑那婆娘算賬,自然不算有違師訓。”
主意打定,也不動聲息,反而假裝安靜,好像很聽師傅教訓一般。他的妻子的防範之心,也自鬆懈。
過得旬日之後,辛源鳴已然偷偷收拾隨身應用物品,逕自下山,這一去,卻惹來廢體之恨。
話說辛源鳴這天黃昏,瞞著師傅妻子,悄悄下山,才到山腳,回顧赤城,但見一片霓霞,與晚霞餘輝相映,金光萬丈,宛如萬條赤蛇亂攢其間,蔚為奇觀,心中暗自稱奇,他自幼從赤城山主在山中習藝,雖說晨昏也曾出山操作,平日倒不大注意,此刻一見,不禁嘖嘖稱奇不已。
原來這赤城山,乃在浙江之東,在天台與天目之間,山雖不高不峻,沒有天台之雄踞傲視,卻也甚出名,出名在於一山之土,其色皆赤,狀如霧霞,望之如雉堞,又當晚霞斜輝掩閃,益發絢麗壯觀,古人有詩詠赤城雲:“赤城霞起如建標。”故知這山風光,自是與一般普通高山有別,辛源鳴饒是久居其間,也覺有趣。
辛源鳴正自呆呆地欣賞這山光異景之際,忽瞥見遠處,從半山裡竄出一條人影來,如飛也似直向他行處撲到,因相距太遠,只覺來人身軀龐大之外,面目卻瞧不清,心中陡地一震,急急回身,揀著小路便闖,也不理後面那人,誰知走了一程,後邊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看看便給趕上,心中不由詫異,正待回身細看,驀地,一聲冷笑,發自身後,辛源鳴又是一怔,心中立刻有氣,站定當道,以待來人。
初時辛源鳴還以為自己下山之事敗露,妻子自山中趕至,不由慌不擇徑,亂跑一程,及後來人一走近,聽那人腳步聲不似自己妻子,暗忖妻子的輕功,雖比自己高明,但決無如此快速,聽了那聲冷笑,更知絕非己妻。
他回頭一瞥,乍見身後那人,不似中土人物裝束,頭帶回巾,衣穿彩袍,看去有點古怪,年紀與自己師傅彷彿,頷下留著長鬚盈尺。正待喝問那人到赤城山來做甚麼?誰料那人到了當前之後,笑吟吟的對辛源鳴道:“你就是赤城老頭子的徒弟嗎?叫什麼名字!”那人老氣橫秋,竟然以長輩口吻查問,辛源鳴生性高傲,目中除師傅外,更無別人,幾曾受過人家如此查問,登時氣往上衝,亢聲應道:“我是什麼人,是你這糟老兒所配問的?”
那人卻不生氣,依舊嘻嘻哈哈,笑了一陣子,搖頭道:“你這人不聽師傅的話,可謂逆徒,你那奔雷劍還未成氣候,別說與南星元桑龍姑還差很遠,就是江湖道中,也難容你逞強稱霸,還是聽我勸諫,別到江湖丟人!”
辛源鳴心中吃了一驚暗道:“我師傅的奔雷劍乃是初創,江湖上並未見過,這老傢伙怎地知道,連我背師私自下山之事,他也知道,豈不怪事!”要是換了別人,一定震於當前這人的武功高妙,上得赤城山,把秘密偷聽了去,連師傅也不知道,也許會急流勇退,速回山去,怎知辛源鳴此時雄心萬丈,又自以為奔雷劍天下無敵,還懼誰來?刷的一聲,利劍出手,亮起一泓白光。那人連眼尾也不瞧他,連連嘆息道:“可惜,可惜,赤城老頭子看來大仇難報,調教出這般不肖逆徒,只有丟臉,沒有成就!”
辛源鳴一氣非小,奔雷劍式登時使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