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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三娘正猶豫間,心頭忽然又一轉念,這賤人怎能放過,今日大好機會,如不報仇,將來也必禍貽己身,這轉念間,南星元已燒了水返入內室,形勢陡變,要再潛入也來不及,又恐遽爾而進,變生不測,乃在門外叫陣。
南星元低嘯一聲,呼地一聲,便穿窗而出,到得屋外,已然見史三娘影綽綽地當地而立,目蘊怒毒,精光四射,南星元暗吃一驚,看來這賤人一別三月,武功又精進不少。
史三娘一見南星元,嘿嘿一陣冷笑,笑得人膽顫心寒,笑聲才落,悽然叫道:“冤家,今日是你死日已臨,待我先殺了你,再收拾那淫婦!”
南星元是何等人,與史三娘多年夫婦,豈不知她的功夫如何,那有懼怕之理。猛然叱道:“好個不怕死的賤婦,三月前已然放過你,還不遠走他方,找處地方藏起,反而前來找死,哈哈,你既來,休怪我手下無情。”
南星元身形驟起,望空一掠,雙掌一分,便向史三娘胸前推去,但見勁風如浪,颯然奔到,史三娘志在拚死,也自不懼,既不閃避,蟠龍繞步,雙足略移,左右兩掌已然迎上,但聽蓬然一聲巨響,南星元功力雖比史三娘高出少許,只因身子懸空,不好使勁,猝被碰上,猛可裡暴退十來步,直震得兩臂痠麻,好不難受,可是史三娘也不好過,給南星元一震,登時胸口作悶,滾出丈許,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南星元一招猶未得手,心頭大怒,陡地拔身,直似大鵬掠空,伸開一手,便自史三娘頂上抓去,史三娘氣功已成氣候,吐了口血之後,強攝心神,調勻內元,一瞬已然恢復,此時又見南星元身子橫空,指爪已到,來勢比剛才越發兇狠,不敢怠慢,回身一避,劈空打出一拳,要知史三娘練的是混元一氣功,內力也非尋常,南星元一抓不著,倒覺拳風如排山倒海而來,震得兩邊沙石紛飛,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橫空裡硬把腰肢一扭,斜斜飄下,才避過史三娘這一劈空拳,史三娘第二拳又來,拳式連綿不絕,所使的雖不見有何新穎,南星元與她多年夫婦,對她家派拳法,早已瞭如指掌,惟史三娘出拳雖普通,卻是挾著無窮勁力,拳風虎虎,南星元已然知她氣功鼓拳所致,看來史三娘之混元一氣功雖未臻登峰造極,卻也功力渾厚。
史三娘悲忿欲絕,以性命相搏,每一出拳,俱以上乘氣功,集一生內力打出,威力自不可侮,饒是南星元稱為武林怪人,一時間卻也奈何她不得。兩人倏分倏合,白光黑影,纏做一團,瞬即已過百來招,兀是勝負未分,南星元心頭漸覺煩躁,掌法一變,輕如飛絮,重若泰山,一招一式,竟是不成章法。
史三娘一見,嘿嘿冷笑,見招拆招,飛絮來勢,消以輕風之掌,泰山壓到,還以金剛之拳,越戰越勇,竟不把南星元放在眼裡。南星元屢屢變招換式,試過好幾套武林絕學,還是徒勞無功,正自心頭鬱怒之極!
兩人打得熾烈之時,屋裡小窗正站一人,翹首凝神外盼,只見她眉尖緊鎖,怔怔出神,這人正是桑龍姑,方才南星元一竄出窗,她也自床上支撐而起,待得南星元史三娘交上手,她乃倚窗托腮觀戰,此刻見南星元久戰無功,自己猶在產後,不便出外助陣,只在一旁乾焦急。
過了半晌,桑龍姑咬一咬牙,對窗前叫道:“星元哥哥,請留神,我來了!”驀地回身,轉到床前,掣起魔簫,納了一口真氣,緩緩地踱出鬥場。要知桑龍姑功力甚強,昔年未得紫府秘芨,已然名列八大荒,這番雖在產子之後,真元稍耗,也不妨事,只是不宜出手動武而已,若說吹起魔簫克敵之事,仍可奏其功。
桑龍姑幽幽前行,到得門口,半身斜倚門檻,嘴角先噙冷笑,觀看了一會,手中蕭朝唇邊一放,登時魔音靡靡,響遏行雲,初時如暴風急雨,異響雜作,倏而聲調低沉,有如厲鬼夜泣,一忽兒又是仙樂交揚,一忽兒又如千軍萬馬。
史三娘正當凝神應敵,猶不在意,及聞魔音,心頭乍覺煩悶異常,心知魔音厲害,正待淨明靈臺,鎮懾幻心,已是遲了,頓覺渾身懶洋洋,渾忘身前捨生忘死搏鬥,初時猶能力挽狂瀾,以拒來敵,及後由幻生魔,愣在當地,與南星元一往一來,全處被動,但也不曾被他擊倒。
乍聞一聲銳嘯,挾著冷冷語音:“你捨不得下毒手,等我來,讓開去!”南星元未及收招,眼前人影已到,魔簫狠狠指向史三娘,就在這一剎間,史三娘慘叫一聲倒地。
南星元天良未泯,史三娘雖中魔音,功力已失,南星元念在以往夫妻情份,久久未下殺手,這情景卻給桑龍姑瞧得清楚,陡然震怒,魔音一歇,人已躍至場心,遽下殺手,魔音方歇,史三娘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