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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拿來人來試招,也不管其人與赤城山主有何淵源,由此可見劍魔此人的乖謬暴戾。奔雷劍一展出,聲勢也端的驚人,一劍擎天過後,其餘九招,連綿展開,這時有如風雷進發,震起了聲聲隆隆巨響。
那人長笑一聲,袍袖飄飄,便鑽入辛源鳴的一片劍氣中,身形輕靈利落之極,宛如穿花蝴蝶,來去自如,辛源鳴的奔雷劍雖凌厲,卻是連他的衣角也撈不到一把。就如走馬燈般,緊隨在那人身後。
鬥到分際,那人忽厲聲叫道:“你這小輩聽著,我與你師有莫逆之交,這才勸你回頭是岸,如不聽我善言相勸,終必貽禍無窮,一言已盡,我也無暇陪你!”辛源鳴的奔雷劍正使到羿射九日這一招,劍式一抖,分向來人身上九個部位刺去,那人兩袖輕輕一拂,就覺一股勁風,排山倒海似地反撞過來,眼前跟著一花,來人兩袖已然拂到自己面上,正待抽招撤劍,怎來得及,來人內力似到登峰造極,一袖封了辛源鳴雙眼,一袖向他手裡長劍拂去,但聽當郎一聲,長劍墜地,折為兩截。轉眼時,來人已不知去向,辛源鳴把斷劍拾起,怔怔出神。
來人言語示警,分明叫辛源鳴不要自大,目空一切,下山胡為,勸他重返赤城,刻苦再琢磨下去。辛源鳴置若罔聞,來人無奈只好亮出這手絕技,這手絕技正是江湖聞名膽落,玉簫郎君時時使用的流雲飛袖,但給這人使來,卻要高明萬倍,辛源鳴性如烈火,人又固執,明知江湖上能人甚多,也兀自不理,一怔過後,咬咬牙齦,繼續趕路。
這天到了一處,這裡地近括蒼,風景秀麗,人物俊秀,辛源鳴一路而來,慢慢欣賞山光水色,倒也覺得心曠神怡。
這裡是個大鎮,乃是雁蕩括蒼兩山之間,鎮名叫做寧溪,市鎮之外,全屬丘陵地帶,這市鎮倒是依山而建。
辛源鳴進得城裡,先找一家乾淨店房落宿,向店家取了水,盥洗完畢,用過午飯,便到街外去,找了一個打鐵店,揀了一把上好青鋼劍買下,因為他帶來那口劍在離山時,已給人折斷,此刻無劍使用,甚覺不便。
在寧溪盤桓數天,各處亂闖,沒有碰到什麼能人,也玩膩了。這天晚上,回到店房,正待上房歇憩,忽瞥店外進來兩人,一老一少,老者揹負寶劍,光芒暗透劍鞘,辛源鳴心中一喜,他要拿來試招的人來了,要知昔日江湖,若非身負絕技,輕易不敢亂佩寶劍,否則輕者惹來煩惱,重者斷送性命,這老者既敢揹負寶劍,自是劍術行家。
這一老一少,昂然進店,那少年似是稚氣未脫,年紀不過十六七歲,老者可有五十開外,兩目精光,四邊淡淡一掃,到得辛源鳴臉上,頓了一頓,倏又溜了過去。辛源鳴嘴角噙著冷笑,也不打話,自回房中,靜坐練功,對那一老一少居住房間,卻是加意留神。
這一晚倒無異動,翌日清早起來,急聽那老者正在與店家閒話,傾耳細聽,原來是在問往雁蕩山路徑,聽那口音,卻不是江南鄉音,似是冀魯一地人物。辛源鳴已自暗裡留神,老者這問話,卻給他瞧料到這一老一少二人必是上雁蕩山去的,但他平日未聞雁蕩山有什麼劍客在上面,但只知有一代武林宗師,外家大力鷹爪功老掌門成嘯天,在該處開宗立派。心裡自忖,想來這兩人必是上雁蕩山找成嘯天那老兒去的。
老者問話過後,便自回房拾掇行裝,辭了店家,徑自出門趕路。老少兩人才一走,辛源鳴好奇心大動,也算還房錢,跟著出來。
這兩行客,果是依著店房掌櫃之話,向西南走去,這方向,正是上雁蕩山之路。辛源鳴生怕給兩人發覺,自是遠遠跟著,不敢走近,也裝著普通趕路行客,絲毫不露半點痕跡。
初時走的是官道,過了五更雞幾個小村莊,已然踏入雁蕩山北面。這雁蕩山雖不算天下大嶺,但在浙江省境,也算大山,比起括蒼山來,自是渺小得很。一到此地,老少兩人,驀地裡身形驟掠,起伏如飛,竟然用起輕功來。辛源鳴冷冷一笑,從後便趕,這老少兩人的輕身功夫雖俊,要是比起辛源鳴來,還差老遠,所以一路飛騰跟著,兩人卻毫無知覺。
大約過得半個時辰,三人先後已履絕頂,只見絕頂之上,已先站著一人,此人鬚眉俱白,形容枯槁,兩手乾癟得像殭屍似地,雙眸卻是如電。
那白鬚老人一見老少二人上來,忽地仰天哈哈怪笑,笑聲尖銳,懾人心魄。辛源鳴心中暗自忖想,這大概又是什麼恩仇過節,要待解決,便揀一處草叢偃伏瞧著。
白鬚老人一笑過後,翹起拇指,叫道:“倪老大,果是個漢子,我成嘯天已在此等候多時。”
辛源鳴心下恍然,原來這老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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