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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鐵如痴如醉,才一浸入綺思,驀地一驚。唐古拉鐵是何人物,豈是登徒鄙夫,此際秦家面臨絕慘境遇,自己尚陶醉於女色之中,豈不缺德。
唐古拉鐵一驚之餘,輕輕推開秦瑜。說也奇怪,秦瑜在悲愴欲絕、神志昏迷之頃,竟忘了平日拘謹禮節,嬌軀反而猛地往唐古拉懷裡攢去,忽一仰頭,淚光瑩然,玉臂遂張,便摟到唐古拉鐵的脖子上,嬌軀半掛半倚,顫聲嗚咽道:“唐古哥哥,你,你,你教我以後如何活下去呢!”
唐古拉鐵劍眉一攢,又一把將那姑娘推開,慢聲道:“瑜妹,人死不能復生,尚幸節哀順變,萬幸殺爹的主兒已經知道,也不愁報不了仇!”
耿鶴翔邊觀看,心中也是愴然,隨口勸了秦瑜幾句,秦瑜這才哀思稍戢,緩緩地自唐古拉鐵的懷裡站了起來,戟指北面罵道:“好個歹毒的陰陽老怪婦,我秦瑜今生與你不共戴天了。”
唐古拉鐵面色凝重,疾速地掃了耿鶴翔一眼道:“在下方才因岳家突罹橫禍,方寸已亂,禮數不周,還望耿兄見諒。
不敢動問,耿兄夤夜至此,卻是何故?”
唐古拉鐵今天白日裡早已瞧到耿鶴翔舉止動態,只因他為人正派,又見耿鶴翔一表堂堂,只道他貪看秦瑜技藝,故不生疑,及至在這兒相遇,心中疑念陡生。那時尚未知秦吟草遭了人家毒手,還不怎樣,此刻岳丈已死,而這千手如來又偏在這時候現身,雖明知岳丈之死,是陰陽嫗所為,與他無干,卻是心中滋疑,此人莫非是長白山陰陽嫗黨羽?
耿鶴翔見問,心頭一震,已然明白唐古拉鐵的意思,吶吶答道:“不瞞唐古兄臺說,在下也是偶然過路的!”
唐古拉鐵面色一沉,喝道:“千手如來,在我面前,你得說實話,裝蒜可不行的,你,你可是和那老怪婦一路?”
耿鶴翔見唐古拉鐵猝然翻臉,心上也是有氣,只因今天無端誤會人家,心中先是有歉,此刻雖給喝叱,兀是按捺下去,眉心一緊,急叫道:“唐古兄臺,這是什麼話,我千手如來豈是這等歹毒小人?”
唐古拉鐵冷笑一聲道:“那麼,你為何夤夜來此?若說偶然路過,怎有這般湊巧?今天白日裡又見你在那小樓之上,對秦家緊緊盯綴,後來竟跟到宿處,難道這又是偶然過路?”
這番話說出饒有道理,耿鶴翔怎能怪人家生疑。只因自己是江湖上成名人物,豈容陷人不義,故對白天所瞧到的事兒,所起的疑,兀是難以啟齒解釋,心裡愈急,口裡愈說不出話來,吶吶地不知所措,益發增添唐古拉鐵疑惑。
唐古拉鐵為人心細如塵,耿鶴翔一臉急像,他那有瞧不出之理,沉自忖:“莫非此人所說不假,但他苦苦跟蹤,卻是有何道理?”
又聽耿鶴翔亢聲大呼:“唐兄臺,是我安的心眼兒不好,對兄臺疑心,才惹下這場誤會!”
耿鶴翔這般說著,唐古拉鐵也蠡測到幾分,兀是不明底蘊,他為人最為耿介,豈會料到千手如來視他為淫邪之徒。當下,放緩聲調道:“千手如來,有話但說,我不怪你!”
耿鶴翔滿臉通紅,氣急敗壞,又是一陣吶吶,唐古拉鐵瞧到眼底,也自覺好笑。就在這時,忽見那秦瑜緩緩地跑了過來,對唐古拉鐵道:“唐古哥哥,你這人真是,放著正事不管,偏來難為這位耿英雄,他是個好人!”
唐古拉鐵又是一怔,莞爾道:“千手如來在江湖上聲譽素隆,我那有不知他不會幹這下三門的勾當,只是我委實不明……”說到這裡,驟見秦瑜彩霞飛頰,挪過身來,便在唐古拉鐵耳畔低聲細語了一番。
陡聞唐古拉鐵朗朗一聲長笑:“耿兄湖海名宿,怎地這般拘泥繩法?我還道你安著心眼,原來如此,那是誤會了,來,耿兄請來此坐地,待在下把緣因一說,你便明白!”語畢,自顧挽秦瑜坐在地上。
耿鶴翔之窘一解,心頭大石登時放下,精神陡振。他知當前這兩人,一為武林頭兒尖兒人物,另一則為湖海名宿之後,而今晚他所見所聞,端的波詭雲譎,內裡恩恩怨怨萬千,似是剪不斷理還亂,兀是不知就裡,一時好奇心陡起,身不由主便跟了過去坐地。
唐古拉鐵愁容滿面,勉強一笑,霎忽又沉下臉來,痛苦地說:“不瞞耿兄臺說,我岳丈這番罹此奇禍,實乃因在下而起,只是我料不到那老怪婦竟會向我岳丈下毒手而已!”
此語一出,耿秦兩人齊吃一驚,秦瑜顫聲道:“唐古哥哥,你這話怎說,莫非你與那怪婦有隙!”
唐古拉鐵點點頭道:“不錯,我師門與那老怪物確有過節,只是非我本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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