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1/4 頁)
唐古拉鐵沒做聲,徑跑到秦瑜的爹橫臥之處,扶起了那老頭,移到正中空地來,口裡叫道:“有火摺子沒有,快取來,待我救一救他!”
耿鶴翔知道怪錯了人,心中好生慚愧,此時敵意全消,怪不好意思地喃喃應道:“唐古仁兄,我這兒有!”
唐古拉鐵似是全神貫注在傷者,沒有留神,隨口道:“拿來。”語音暗啞愴惻,已然淚珠披面,他這人古道熱腸,尋常見到沒有關係的人受害,也自傷感不已,何況眼前這老兒,與他有莫大關係,怎不教他潸然淚下。
這一下子,耿鶴翔和秦瑜已然瞧得清清楚楚,耿鶴翔黯然無語,把火摺子遞了過去,秦瑜一瞧這般情景,心下感動起來,趨前一把抱住唐古拉鐵,顫聲叫道:“唐古哥哥,我、我,我對你不起,錯怪你了。”又是一陣哭。
唐古拉鐵一拭淚眼,毅然道:“別孩子氣,救人要緊,唉,秦亮那孩子怎還不會回來呢,這孩子少不更事,履險蹈危,倘有差池,怎對得起他爹!”
秦瑜心下一驚,正待開口,忽見唐古拉鐵道:“瑜妹你亮著火,待我替爹推血過宮!”
火摺子一亮開,因是習慣黑暗,立刻頓見通明一片,各人也看得清楚,但見老頭胸前十隻指爪傷痕,深逾半寸,內臟掩閃,血肉模糊,看去似是為野獸所傷,只看得各人心驚膽落,也自訝然萬分。
唐古拉鐵饒是武功絕頂,見廣識多,兀是不知這是受了何種武功所傷,喃喃自語道:“爹的武功也自不弱,若是野獸,斷難傷他,不是野獸又怎地留下獸跡!”摸一摸老頭的胸臆,尚覺微溫,似未氣絕,好個唐古拉鐵,手法俊極了,只看他右手在老頭俞氣穴一推一拍,左手緊緊扣住老兒的血氣穴,緩緩向上推磨,漸漸老兒氣息較粗,過得盞茶功夫,陡聽老兒嘶叫一聲,兩眼瞪開,口裡不斷湧出瘀黑的血來,四肢也微微顫抖。
秦瑜心上一喜,挨近唐古拉鐵身畔,低道:“唐古哥哥,爹救得麼?”
唐古拉鐵搖搖頭,卻沒做聲,又過半晌,那老兒口中瘀血已然吐盡,氣如喘牛,秦瑜心傷已極,帶哭帶號,大呼:“爹爹!”老兒忽地兩眸大張,這一刻正是回光反照,但見他眼神渙散,嘴角微微掀動,瞧了秦瑜一眼,用手指了她一下,又指了唐古拉鐵一下,再往地上一劃劃地艱難地寫去。
耿鶴翔不看猶可,一看大驚失色,原來這老兒身陷垂危,指顧之間便要喪命,連張開口說話都不能夠,卻拚著最後一口氣,在地上寫下兩行字來,手觸處地上陷下幾分,好一手大金剛指力,如在生前,豈是尋常之輩,耿鶴翔一驚之餘,驀地想起一人,當前這人莫非就是他?再看他兩行字時,寫道:“你等結為夫婦,爹爹不再阻攔,殺父仇人,長白山陰陽嫗!”
耿鶴翔失驚對唐古拉鐵叫道:“令岳父莫非是以鐵指禪功馳名江湖,人稱遼東一怪的秦吟草秦老英雄!”
唐古拉鐵乍見秦吟草鐵指鉤下的字跡,無暇答耿鶴翔的話,心頭陡地大震,按在秦老頭身上兩大穴道的手一鬆,但見秦老兒哇然一聲怪叫,兩腳往前一蹬,雙眼翻了幾翻,已然一瞑不視,氣絕當地。究竟秦吟草這段血仇怎樣結上?怎樣了斷?下集自有分解。
第四十二回 怪漢弄玄
秦瑜一瞥爹爹變了顏色,翻然往便秦老兒身上撲到,嘶聲嚎啕大哭起來,口裡頻頻叫道:“爹啊!你……竟是舍了我們而去,今後我們姊弟倆……”
耿鶴翔與唐古拉鐵悼然淚落。驀可裡,但見唐古拉鐵從地上站上起來,自顧喃喃其聲道:“長白陰陽嫗,長白陰陽嫗,好歹毒的怪老婦啊!”
秦瑜忽地止哭旋頭,面露可怖之色,雙眼放出異光,冷焰四射,一式“飛蛾撲火”,猛地便向破祠壁上撞去,顯然是因痛父歿不願獨生。她這一著大出眾人意外,身形疾如弩箭,距離牆壁又近,看看便要香消玉殞,血濺古祠,隨她爹陰魂於黃泉之下。
耿鶴翔大驚失色,兀是束手無策。便在耿鶴翔驚呼聲中,只見唐古拉鐵雙眉一揚,左袖倏地斜斜擊去,看他擊出手法,不是衝著秦瑜方向而去,彷彿與救秦瑜無干,說時遲,那時快,唐古拉鐵袖底下的勁風,比秦瑜疾射而去的身形還快,竟是折射迴旋,眨眼間已然攔在前面,硬生生地阻著,那勁風又往後一帶,便把秦瑜帶了回來,恰恰撞在唐古拉鐵的懷裡。這正是紫府迷宗中的八手神功妙技,只看得耿鶴翔瞠目結舌,愣然無語。
秦瑜一經投懷送抱,唐古拉鐵兩臂一伸,接個正著,乍覺一陣暖流,溫香如麝,心頭不由怦怦跳動。秦瑜噓氣如蘭,嚶嚶啜泣,抽咽不已,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