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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不會受到特別的影響,可是和佐就不會安然無事。他在到達大磯以前,不是窒息死亡,就是會因為意識模糊而撞車。不論是哪一種情況,他一定會發生車禍。就算他運氣好,沒撞死,也一定會受重傷。即使是救護車立刻趕到,也不會發現無色無臭的二氧化碳。
周吉做完後,開啟車內燈,仔細察看座位或車底有沒有遺落的乾冰的粉末,看到了就小心地撿起來。如果為了這些細節而引起懷疑,實在划不來。
三
第二天,周吉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他迫切地想看電視新聞。洗好臉來到餐廳,只見真弓在這種冬日還戴著深綠色的太陽眼鏡,默默地看電視。
“早呀!”
周吉和往常一樣神采奕奕地打招呼。女人像動物一樣敏感,只要稍許顯出異於平日,就可能引起懷疑。
“早安。”
妻子的聲音帶著鼻音,很顯然是哭過了。不合季節的太陽眼鏡恐怕是為了掩飾哭腫的眼睛的。他知道他的計劃成功了,要不然真弓為什麼要哭。
“你感冒了嗎?”
周吉故意朝錯誤的方向問。
“好像是的。剛剛吃過藥。”
妻子用手帕捂住鼻子回答。偷情的男人死了,用感冒藥能治療悲傷,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去叫惠子。”
“不用了。我剛起床,不想吃東西。給我一杯茶吧。”
周吉一面伸手拿報紙一面說。紅酸梅配粗茶,這是他們夫妻倆多年的習慣。真弓開始準備茶具,周吉看她一眼,覺得她的臉色比平常蒼白,他依舊以平常的口吻說:
“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新聞。”
“沒有有趣的新聞,倒是有個壞訊息。就是和佐先生,那個以前住在隔壁的畫家。”
“噢,那個畫家怎麼了?”
“死了。掉到平家前面的馬入川……”
勉強說到這裡她就說不下去了。
“那真是可憐。我不太瞭解畫,不過看得出來他是很有前途的。”
真弓沒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抽咽著。如果丈夫不在面前,她一定會大哭一場。可是,不過是以前的一個鄰居死了,就號啕大哭,丈夫一定會起疑心。強制壓抑著悲傷,對她來說固然是很難過的事,但是由於周吉清楚她的心理,就覺得可笑了。但周吉並沒有因此露出笑容,他繃緊臉上的肌肉,做出嚴肅的表情。
“所以我說過,最好不要有車。和佐先生後來結婚了嗎?”
“不知道。”
“他的前妻知道了一定很驚愕。即使是外國人,一定也應該有感情。”
“大概是吧。”
真弓往周吉的大茶杯裡倒茶,顯得比平時沉默。本來是要哭的,現在咬著牙拼命忍耐。周吉看著妻子的表情,心裡感到非常滿意。如果告訴她那是我乾的,她一定會非常意外。想到這裡,他幾乎衝動地要說出一切,因此急忙轉移話題。
“如果寄來訃聞,也不能不聞不問,你就寄奠儀去吧。”
“是。”
她以微弱的聲音回答。只要薄薄地塗上一層口紅,真弓的臉就會顯得非常美。現在的她,雖然依舊很美,但是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她心裡大概很想去參加情人的葬禮,做最後的告別,可是她又沒有特別的理由到大磯那麼遠。她一定感到很遺憾。周吉心想:這叫自作自受。
可是他還是不能放心,也許她和過去出去幽會一樣,找個合理的藉口出去。為了防她來這一招,周吉準備在和佐出殯那天,交代很多事情給妻子做,把她整天都鎖在家裡。想到那天真弓的表情時,他差點把嘴巴里的茶水噴出來。
四
周吉的外貌長得像熊襲(日本古代民族)人,粗粗壯壯的,大概是基於補償心理,他特別喜歡身材苗條、腰肢纖細的女性。真弓婚前在百貨公司和服專櫃工作,臉蛋和身材都很纖細,正是周吉心儀已久的那種型別。周吉一見到她,驚為天人,靠著財力,硬是把她娶過來。生氣時,他固然會對她怒吼,可是,另一方面,他也以自己的方式,比任何人都愛惜她。她想要什麼,一定有求必應,對她的任性舉動,也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周吉以自己待她如此,所獲得的報酬竟然是她的背叛,除了恨妻子外,也氣自己一向老好人的表現。
和佐死了將近一個月,真弓的悲傷似乎一點兒也不曾稍減。看到真弓這種情形,周吉恨不得下次結婚時就娶一個農家女算了。管她是不是個身材粗壯的醜女人,也許外貌相當的夫妻反而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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