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部分(第2/4 頁)
臥室,屋子的氣味讓她皺起了眉頭。顧不得感冒了,盧決定要給這間房間通通風。伯尼呷了一口茶,做了個鬼臉。
“沒用的。”他說。
“對你有好處。”
“聽我說,”他說,“我有個麻煩。”
“什麼事?”
“我今天有個活兒要幹。”
“你不能去,”她說,“這事到此為止了。你不能出去亂逛——在哪兒啊?”
“斯特蘭德大街上的一家旅館。”伯尼說。
“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到斯特蘭德大街的那些旅館裡去,你必須去告訴他們,你要不去說我就去說。我才不怕打電話給他們呢。”
伯尼愁眉苦臉,在床上翻來覆去。盧看得出來他憂心忡忡。每當伯尼發愁的時候,他那本就不高的髮際線就會降到幾乎和眉毛連在一起。
盧饒有興味地凝視著伯尼。有誰能抗拒這對烏溜的眼睛和這個肉鼓鼓的鼻子?有的時候他簡直像個大孩子。雖然他的身材發福,但伯尼的臉上仍然有他二十歲時的那種神情。這種神情令盧記憶猶新。當年在東倫敦拳擊場上他就是用這種透明純淨的眼神望著盧。盧當時和她最好的朋友羅斯一起坐在看臺前排的中間,而伯尼正在和“蒸汽人”約翰尼·特雷弗酣戰到第三個回合,也是最後一個回合。羅斯認識伯尼的經紀人,或者說是那個假充經紀人的白痴。他們一起去了伯尼的更衣室。伯尼還處於亢奮狀態,太陽穴在激烈地跳動著。他也是用這種清澈通透的眼神看著盧。而盧已對他一見傾心,一切就此變得順理成章。在他們的婚禮上,伯尼也就是用這種眼神與盧對視。婚後盧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伯尼放棄拳擊,因為她不想哪天早上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具嚥了氣的軀體。
如今二十三年過去了,可伯尼還是一如既往地用這種眼神看著她。雖然這也許是因為流感的緣故,但你還是必須愛他,也應該愛他。
“我去給他們打電話,伯尼。”
“問題是,”伯尼說,“現在是忙季。不行,我們必須自己解決。”
盧奇怪,怎麼一下子成了“我們”。
“不能等你稍微好點兒嗎,難道……”她問。
“不行。”伯尼的臉色陰沉,“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緊迫。”盧做過多次諸如此類的填字遊戲。
“對。就是這個詞,時間緊迫。你得想個辦法幫幫我,盧。”
盧拿起空杯子,回到廚房,重又開始思考。伯尼離開那個北倫敦團伙時,她真的很高興。那個團伙叫什麼來著?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好像有個義大利語或馬耳他語的名字,但盧從來都記不住外國名字。伯尼的年紀已經不適合再從事那種職業了。再怎麼強迫都不行。他以前常常半夜甚至凌晨歸家,而且是如此景象:衣衫襤褸、傷痕累累、渾身青紫,還有一次半邊臉都被劃破了,後來縫了十七針。
私底下說,她挺喜歡那道傷疤的。不過,無論他那個義大利的或哪國的老闆是如何命令的,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不該如此狼狽地回家。盧始終都不明白,為什麼伯尼會跟那些叫什麼什麼的弟兄們分道揚鑣。她知道伯尼和其中的一個人關係很僵,而且盧也一直很討厭他們,有幾次她曾在一個他們所謂的夜總會里見過這些人。所以,當伯尼的一個朋友給了他一次調職到國際搬運公司的機會後,盧感到特別高興,並且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們試用了伯尼兩週,然後就決定長期聘用他。看到伯尼有份穩定的好工作,盧覺得很欣慰。工作有規律,薪水也不錯,而且伯尼只需像常人一樣在白天工作,這樣給了他們更多團聚的時間。他們用收入購買了一套能看得到旺茲沃思公園美麗景緻的公寓,比原先的住房寬敞了許多。但是現在伯尼看起來真是憂心忡忡。好吧,如果他真的那麼擔心,盧就必須竭盡全力幫助他。
她返回臥室,坐在床邊。
她說:“聽著,我下午要去理髮,要到乾洗店去拿衣服,還有點兒別的差事要做,但或許我能幫到你。”
伯尼看著她,表情舒展了開來。
“你真的這麼想嗎,盧?”
“把情況告訴我,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伯尼咧開嘴,衝著盧燦爛地微笑。
“你真好,盧。說話算數。”他伸出手去拍了拍盧的大腿。盧卻不屑一顧地看著他的手。
“我不知道你那隻手伸過來想幹嗎。不過,還得稍等片刻。開始吧。”
他們開始商討細節。
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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