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部分(第2/4 頁)
實在令人費解啊,你們大概是誰搞錯了吧?”
“露屋君大概記錯了吧?”審判員嗤笑著說,“直到四號傍晚,那個屏風還在它真正的主人家裡。”
小五郎帶著濃厚的興趣觀察露屋的表情。就像馬上要哭出來的小姑娘的臉,露屋的精神防線已開始崩潰。這是小五郎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圈套。他早已從審判員那裡得知,事件的兩天前,老嫗房中沒有屏風。
“真不好辦啊!”小五郎似乎困惑地說。
“這是個無法挽回的大失策啊!為什麼你把沒見到的東西說見到了呢?!你不是從事件兩天前以後,一次也沒進那個房間嗎?特別是記住了六歌仙的畫,這是你的致命傷。恐怕你在努力使自己說實話,結果卻說了謊話。嗯?對不對?你有沒有注意到兩天前進入正房時,那裡是否有屏風?如你所知,那古屏風發暗的顏色在其他各種傢俱中也不可能特別地引人注目。現在你自然想到事件當日在那兒看到屏風,大概兩天前一樣放在那兒吧?而且我用使你作出如是想的語氣向你發問。這像是一種錯覺,但仔細想想,我們日常生活中卻不足為奇。如果是普通的罪犯,那他決不會像你那樣回答。因為他們總是想方設法能掩蓋的就掩蓋。可是,對我有利的是,你比一般的法官和犯罪者有一個聰明十倍、二十倍的頭腦。也就是說你有這樣一個信念,只有不觸到痛處,儘可能地坦白說出反而安全。這是否定之否定的做法。不過我又來了次否定,因為你恰恰沒有想到一個與本案毫無關係的律師會為了使你招供而製作圈套,所以,哈……”
露屋蒼白的臉上、額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啞然無語。他想,事到如今,再進行辯解,只能更加露出破綻。憑他那個腦袋,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的失言是多麼雄辯的證詞。在他腦海裡,奇怪的是,孩童時代以來的各種往事,像走馬燈似的迅速閃現又消失。他長時間地沉默。
“聽到了嗎?”隔了一會兒,小五郎說:“沙啦沙啦的聲音,隔壁房間裡從剛才開始就在記錄我們的談話……你不是說過可以做證詞嗎?把它拿過來怎樣?”
於是,隔扇門開啟,走出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手持卷宗。
“請把它念一遍!”
隨著小五郎的命令,那男子開始朗讀。
“那麼,露屋君,在這裡籤個名接上手印就行,按個手印怎麼樣?你決不會說不接的吧,我們剛才不是剛剛約定關於屏風任何時候都可以作證嗎?當然,你可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作證。”
露屋非常明白,在此縱使拒絕簽名也已無濟於事了。在同時承認小五郎令人驚異的推理意義上,露屋簽名按印。現在他已經徹底認輸,蔫然低下頭去。
“如同剛才所說,”小五郎最後說道,“明斯達貝希說過,心理測驗真正的效能僅在於測試嫌疑者是否知道某地、某物或某人。拿這次事件來說,就是露屋君是否看到了屏風。如果用於其他方面,恐怕一百次心理測驗也是無用的。因為對手是像露屋君這樣,一切都進行了縝密的預想和準備。我想說的另一點是心理測驗未必像書中所寫的那樣,必須使用一定的刺激語和準備一定的器械,如同現在看到的我的測驗一樣,極其平常的日常對話也可以充分達到目的。古代的著名審判官,如大罔越前守等,他們都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嚴謹地使用著現代心理學所發明的方法。”
夏勇譯
6.潛在影像
〔日本〕松本清張
一
我和小磯泰子相隔二十年之後的重逢,是在回家途中的公共汽車上。
我的家,從市中心乘國營電車需30分鐘,換乘私營地鐵需20分鐘,再乘公共汽車又需30分鐘,就是這麼一個十分偏遠的所在。七八年前都是麥田的市郊,如今完全變成住宅區了。公共汽車也是兩年前才通車的。
那天,我從公司回家,大約7點鐘了。我正拉住車廂裡的吊環站著,緊挨著我的一個三十四五歲的女人,不知為什麼向我點點頭,並用驚喜的語調說著:“哎!您不是濱島先生嗎?”
那個女人穿著整潔的連衣裙,手裡握著小皮包。這是初夏的事。
我被人召喚著姓名,可並沒有馬上認出那個女人來,但對方卻閃著親切的目光微笑了。
女人的眼神,開始喚醒了我的記憶。
那個女人長著鼓脹般的厚眼瞼,我忽然想起了這副腫眼泡。
“啊,您是泰子女士吧?”我感到意外地回聲問道。
“嗯,是的,認出來了嗎?”
那個女人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