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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到了雷電。但是,經驗老到的伊凡繼續十分平靜地講吓去。
“我找到了這玩意兒,”他說,“就丟在去巴黎的大路旁五十碼開外的灌木林裡。換句話說,我就是在你的那位可尊敬的布雷恩先生跑掉時丟掉它的地方找到的。”
又是一陣沉寂,但是是另一種沉寂。瓦倫丁拿起軍刀,檢查檢查,不動聲色地凝神思考了片刻,然後滿臉敬意地轉向奧布賴恩。“軍官,”他說,“我們相信如果警察局要檢查的話,你是願意把這件武器呈交上來的。”同時,他拍著錚錚作響的軍刀背,“我把你的劍還給你。”
對這一動作的象徵意義,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當然,對尼爾·奧布賴恩來說,這一姿態是他生活的轉折點,等他趁著晨光,再度來到這神秘的花園漫步時,這件悲劇性的無聊小事,便在他那平常的儀態上絲毫不留痕跡了。畢竟,他是一個有千萬條理由快活的人。加洛韋勳爵是個紳士,向他道了歉。瑪格麗特夫人比夫人還高貴,至少她是個女人。早餐前,他和她在當初的花壇之間漫步時,也許會給他一些比道歉更加美妙的東西。整個人群的心情都更輕鬆了。因為儘管謎團尚未揭開,懷疑的沉重壓迫已經從他們全體身上移開,飛向了那個逃亡巴黎的外國億萬富翁——那個他們幾乎不瞭解的人。魔鬼被丟擲了這所房子,他自己把自己丟擲了這所房子。
然而,謎團尚未揭開。奧布賴恩在花園座椅上坐在西蒙醫生旁邊時,熱心的醫學科學家立即重新提到了這件事。但他沒能從奧布賴恩嘴裡套出更多的東西,後者的思想完全跑到比這愉快得多的事情上了。
“我不能說這事使我很感興趣,”愛爾蘭人坦率地說,“尤其是因為現在一切都已水落石出了。顯然,布雷恩因為某種原因恨這個陌生人,就把他騙進花園用我的劍把他殺了,然後逃向城裡,走的時候把劍丟掉。順便說一下,伊凡告訴我死人的口袋裡有一張美元票子。因此,他是布雷恩的同胞。這似乎更明確了。我看不出解決這事有什麼困難。”
“有五大難點,”醫生平靜地說,“像高牆一樣擋道。不要誤會我,我不懷疑是布雷恩乾的。我想,他的逃跑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他是怎麼幹的。第一難點:當一個人可以用一把摺疊刀殺了人後再把刀放回口袋的時候,為什麼要用一把又笨又長的軍刀?第二難點:為什麼沒有聽到響動或喊叫?一個人看到另一個人揮舞著刀向他撲上來時,一般都是不吭聲的嗎?第三難點:有一個僕人整晚上都守著前門,連一支耗子都進不了瓦倫丁的花園,那麼死者是怎麼進的花園呢?第四難點:同樣情況,布雷恩是怎麼走出花園的?”
“第五個難點呢?”尼爾說時,眼睛盯著小路上慢慢走來的英國神父。
“我想,是件小事,”醫生說,“不過我認為是最奇怪的事情。我初看腦袋是怎麼砍掉的時候,我以為兇手砍了不止一刀。但是仔細檢查後,發現在砍斷的部分上砍了許多刀。換句話說都是在腦袋掉下來之後砍的。布雷恩難道恨他的仇人恨得那麼兇,非得在月光下用軍刀多次猛砍才能解恨不可?”
“可怕!”奧布賴恩發抖說。
小個子布朗神父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已經來到,帶著他特有的靦腆神色等著他們講完,然後很尷尬地說:
“我說,對不起打攪了你們,但是我是奉命來告訴你們訊息的。”
“訊息?”西蒙重複道,透過眼鏡有點很不煩惱地說。
“是的,我很難過,”布朗神父溫和地說,“你們知道,又出了起謀殺案。”
座椅上的人跳了起來,把椅子都搖動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神父遲鈍的眼光望著杜鵑花接著說,“同樣令人厭惡,又是砍頭。他們實際上是在河裡發現那顆仍在滴血的腦袋的。靠著布雷恩去巴黎的大路幾碼遠,所以他們認為他——”
“好呀老天爺!”奧布賴恩喊道,“布雷恩是個搗蛋狂嗎?”
“有美國人的血統,”神父冷漠地說,“他們要你們到圖書室去看看。”
奧布賴恩跟著其他人去驗屍,噁心地馬上要嘔吐了。作為軍人,他厭惡所有的秘密謀殺。這些荒唐透頂的肢解,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呢?第一顆頭砍下來,然後又一顆。
在這種情況下,說兩個人的智慧勝過一個人,兩顆腦袋勝過一顆腦袋,簡直是胡扯。他穿過書房的時候,一件令人震驚的巧合使他打了個趔趄。在瓦倫丁的桌子上,擺著一張彩色照片,是一顆正在滴血的頭——第三顆了。那頭正是瓦倫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