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部分(第2/4 頁)
森山莊,裡面牽連到了一個美國人,這就有點麻煩。
所謂霍森山莊其實是棟又舊又黑的小住宅,坐落在村子的另一頭。這一帶有好些類似的住宅。房主把它們修葺一番,便租給過往的軍人留宿,從中牟取暴利。警車到達門口時,法醫的車也同時趕到。三個人一同走進住宅。普雷斯警長看到門開啟時,鬆了一口氣。門顯然是被那個中年英國男子開啟的,他面有病色,身著男僕衣服。
“請走這邊,好嗎?”他用謙卑的職業口吻說,把他們帶向樓上那間最好的臥室。他開啟門,站在一旁。
床上的男屍冰涼冰涼,已經死了好些時候。普雷斯判斷他年約45歲,圓臉上幾乎沒什麼特徵。他穿著價錢昂貴的睡袍,顯得與寒酸的臥室極不相稱。床邊的桌子上有一隻喝剩一半的酒瓶、一隻空杯子和一個空蕩蕩的圓形小藥箱。桌子旁的地板上有一封信,信封上簡單註明“威廉·哈里斯先生啟”。信不是從郵局寄來的。普雷斯對年輕司機說了幾句什麼,便離開了屋子。他看見那男僕就站在門外的走廊上。
“到樓下談談,怎麼樣?”普雷斯警長說,“下面方便些。”
他們走下狹窄的扶梯,來到客廳。普雷斯站在空空的壁爐前,急切地看著對方。
“你到這兒不久,是嗎?”普雷斯問。
“我……呃……不久,先生,才三天。我們以前在倫敦,可是……”
“別緊張,”普雷斯笑了笑,“剛才下樓時你的腦袋差點碰上橫樑。這屋剛刷過,是吧,就為那些美國人?”
“不,先生,不是美國人。哈里斯是……曾是……英國人。我知道他後來到美國住了很多年,呃,染上了一些美國人的習氣。”
他說得輕鬆了些。普雷斯的微笑常常讓人感到自在。
“你的名字?”
“威爾遜,先生,托馬斯·威爾遜。”
“好,威爾遜,說說你什麼時候發現你主人死的。”
“是今天早上給他端茶的時候,先生。我什麼也沒碰,馬上報告了警察局。但願我這樣做沒錯。”
“沒錯。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先生,大概10點半。他放了我一個晚上的假,我回來時他正準備睡覺。”
“對哈里斯先生你能說些什麼嗎?”
“沒什麼可說的,先生。我跟他在一起才兩個禮拜,他是透過奇爾登勞務公司僱到我的,你一定聽說過了。不過我可以對你說,他的生活習慣有點兒——呃,有點兒古怪,先生。”
“古怪?嗯,那自然。你方才說過他沾染了一些美國人的習氣。”
“不,先生,我不是指那種古怪。他怕。”
“怕什麼?”
“呃……怕人,先生,特別是美國人。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這兒住的。他說倫敦的美國人太多,因此才搬到這兒來。”
普雷斯聽到這個怪念頭笑了起來。
“那他可選錯了地方,”普雷斯說,“他不知道美國人在這村子有座基地。”
“好像他不知道,先生。我想他發現這一點時感到很震驚,因為昨天他對我說……”
普雷斯知道有些目擊者一旦情緒放鬆,便會越扯越遠,因此他決定還是言歸正題。他打斷威爾遜。
“這個你能提供什麼線索?”他晃了晃那個信封。
“這個,先生?哦,那當然,是我昨天晚上拿給哈里斯先生的。”
“哪來的?”
“那個參謀讓我交給他的。”
“我不明白,哪個參謀?”
“我剛要告訴你,先生,你把我打斷了。”男僕客氣地說。“那是昨天早上,哈里斯先生讓我搭車到村子裡買東西,車到村口時停了下來。前面在修路,只留出了一條車道。這時從對面開過來一輛美軍軍車,那個參謀就坐在前座上。軍車駛過時,他看上去認識哈里斯先生。”
“你怎麼知道?”
“他跟他說話,先生,只說了幾個字,好像是……布萊梅。”
“不像美語,威爾遜,是不是……萊梅?”
“好像是,先生,那是什麼意思,我可不可以問問?”
“這對英國人是個不很禮貌的稱呼。說下去。”
“不管怎麼樣,哈里斯先生似乎很難堪。他一下便把車開了過去,沒在村子裡停。我們到馬克漢普頓買了東西。後來昨天晚上我又看見了那個參謀。”
“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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